回头给朱方氏知道,气得找上门去,硬从她家抢了两只鸡蛋回来。
又让朱长富去寻了公鸡尾羽,给小地瓜一口气做了三个毽子,随他踢。
村里人看了这么一场笑话,至今都有人拿这事打趣。
董二嫂想起这事,本想劝叶秋的话,到嘴边就换了。
“德贵家的,你别怪我多嘴。
这从来送礼,给你是情份,不给是本份,哪有跑来管人家要的?你若不高兴,往后对人家好点,不就有来有往了?”
她是一片好心,也想给她个台阶下,可朱德贵家的却不领情。
“那我不管!
你要做好人,把你的东西给我呀。”
董二嫂张大嘴巴,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
别人都欠她的吗?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要东西?
朱德贵家的确实是眼红了,今儿叶秋分给大家的一份礼里有一小包盐,一小包茶叶,一包糖和一包红枣桂圆等干货。
这要拿钱买可得好几十文,她凭什么不要?
“全村人都给了,独不给我,我丢不起这人!”
见叶秋摆明了说不通,朱德贵家的干脆自己动手抢了。
她已经眼尖的瞧见,炕橱没关严门里,露出的麦芽糖了。
看她走过来就要上炕,叶秋的脸彻底黑了。
真以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没门儿!
当理论解决不了问题时,她也可以是实干派。
可就在叶秋的眼睛瞟向针线筐里做鞋的锥子,朱德贵家的手摸到那一包麦芽糖时,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连朱德贵家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半跪在炕上的身子一歪,人就摔了下来。
窑洞人家,为了省点炭火,盘的炕是连着火灶的。
叶秋等弄完早饭,便在那儿煲上前儿从镇上买回来的猪大骨,预备回头下点萝卜丸子,也好打个边炉。
朱德贵家的这一摔下来,好巧不好就往汤煲上撞去。
她心知不好,慌乱中身子一侧,避过了那只大瓦煲,可右手却贴着烧得滚烫的灶台滑下去。
更倒霉的是,当她落到地上时,还压翻了放在灶口的一只粗大木柴,反弹起来打到她的身上。
眼看那一截黑中带红的木头落到身上,迅速烤融了衣服,往底下塌去,朱德贵家吓得只会闭上眼尖叫了。
叶秋也吓了一跳,她是讨厌朱德贵家的,可还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
尤其这还是在她家,这要真出点事情,不又得赖上她?
而一旁,朱孝天已经扑上来了,“娘,娘你怎么了?”
这孩子是真孝顺,想都没想就用手去拨那木柴。
叶秋一把将他拽住,手急眼快的抄起旁边的水壶,哗啦泼了朱德贵家的一身。
然后才抬脚把那根熄了大半的木柴踢开,把孩子往外一推,“快,去叫你爹来!”
而朱德贵家的,此时痛得已经在地上打起了滚。
她胸口那块因叶秋反应及时,堪堪烧到里衣,并没有大碍。
麻烦的是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鼓起一溜大水泡,那份痛楚,有她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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