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那送她佛珠的老太太是什么人,听这口气,倒像是那小屁孩的奶奶。
待她们进去了,私下一打听,果然如此。
那老太太是忠顺郡王府的郎老太君,她的膝下只有一个孙子,便是方才那个小屁孩了。
名叫郎世明,上头四个姐姐才生下他这么一个独苗苗来,是以家中宠爱非常。
那紫衣男子定是武烈侯,可那黑衣男子又是谁呢?
“知道方才那位是什么人么?”
冷不丁的,在张蜻蜓的身后,有人故意说起了闲话。
扭头一瞧,竟然又是之前吵架的黄衣女子和绿衣女子。
黄衣女子很是幸灾乐祸,瞟了张蜻蜓一眼,却对绿衣女子道:“那就是鼎鼎大名的潘云豹,可惜我那个不成器的十一哥却偏好和这种人往来,成天的不务正务,爹爹在家一提起他来,就是咬牙切齿的恨呢!”
绿衣女子斜睨着张蜻蜓,皱眉附和,“那你们可得好好劝劝,听听他方才说的什么话?老婆如衣服。
唉,哪家女子要是嫁给这种人,可真是……不提也罢。”
张蜻蜓明白了,看来这两位也已经弄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了,所以特意来说这番话给她听。
黄衣女子还在火上浇油,“你可知道,那潘云豹在京中可是抢男霸女,什么事都敢干呢!”
“这么无法无天的?”
“可不是?谁管得了啊,潘老爷那么个英雄气概,可惜却是长年不着家。
潘家小谢夫人又是继室,哪里好管?”
“这倒也是,后母难当嘛。
我旧年上京也见过她一回,倒真是个和气人。”
“你不知道……”
二女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忽地一齐掩嘴笑着走开了。
只余张蜻蜓在原地还发着呆,抢男霸女?那头豹子都干过些什么呀?
“姑娘,”
方才的话,绿枝也听到了,怯怯地上前,“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也许……也许并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就是!”
章清莹上前来拉着张蜻蜓的手,童言无忌,“要是他真这么坏的话,为什么官府不把他关起来?”
张蜻蜓本来还有些郁结,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呵呵笑了,“放心,我没事儿嗳,知道那晕倒的姑娘是谁么,他们家是怎么回事?”
顾绣棠见她神色如常,也放下心来,那个潘云豹确实名声可不大好听,她从前在闺中也久有耳闻,只张蜻蜓久困深闺,却是一点不知。
她心中感念张蜻蜓方才给她解了围,但有些话她也不便说出口,只得略去,上前挽了她一路慢行着,说起武烈侯家的事情。
原来这武烈侯姓胡,老侯爷原本是边关统帅,才华横溢,却是年轻轻轻就战死沙场了,而胡夫人彼此正是青年夫妻,伉俪情深,骤然失侣,难免伤心过度,没两年就追随亡夫于九泉之下,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