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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眉心中一跳,想道:我与妖天下相处,知道她们是好人,焉知爹爹不曾遇到过妖天下之人?或者真与妖天下哪位弟子有交情也说不定,要不然,他如何知道千年玄冰?佟成厚既然如此说来,即使他并无什么把柄,于爹爹之名也是有损,沈伯伯气急,所以要逼他在爹爹灵前磕头,伯伯护卫爹爹之心,让人感动。
佟成厚看了盛昌礁与石天乐一眼,说道:“你们怕,我可不怕,不就是妖天下么?你道凌奇峰的《魔音》秘笈是哪里来的?便是妖天下之物。
他想一统武林,残害武林同道。”
此言一出,群情哗然,凌眉更是气怒,心想爹爹豪侠仁义,怎会在意什么一统江湖,更不要说残害武林同道。
此人胡言乱语,当真该死。
忍了几忍,终是未拔剑相向,心知此时杀了他,爹爹就从此背上这恶名了。
司马正摇头道:“佟兄此言差矣,凌兄义薄云天,怎么会去勾接妖天下?他已是武林第一庄庄主,何必与妖天下合谋一统江湖?他要残害武林同道,于他又有何好处?”
马长才大声道:“这话有理,奶奶的,佟成厚你没得到《魔音》,在这里满嘴喷什么粪?老子们也不是好糊弄的。”
这马长才本是粗人,先前听说凌眉勾接妖天下,顿时气愤不已,但现在见佟成厚把凌奇峰说的不堪,先自忍不住了。
佟成厚道:“姓凌的之所以被灭,便是因我姐夫和几位大侠知晓了他的大秘密,深恐他阴谋得逞,才进行狙杀的!”
沈辰宇见佟成厚一脸无畏,不像污蔑,心道,此事莫非另有内情?移目看向爹爹,只见沈梦飞不动声色,站在那里长衫飘风,却是渊停岳峙般的沉稳与凝重,心想,三年不见,爹爹的内力修为可又精深了。
爹爹一向疼爱眉儿,当初眉儿一到沈府,不说话不流泪,数度要出去寻查仇人,爹爹苦苦相劝,几度拦阻回来,细致怜恤,又督她练功,这些年来,都当眉儿是自己的女儿一般。
何况他与凌叔叔交好,不管如何,都会护着眉儿的。
凌叔叔干的都是轰轰烈烈的大事,是大英雄,好汉子,自然不会是坏人。
凌眉听他如此说,想到盛昌礁与石乐天那天的对答,心想,那个什么的恩公到底是何人?这番话定是那人想出来的,他们想污蔑我爹爹,哼,以为如此我便不报此仇了么?她一字字道:“当日他们分明是觊觎《魔音》,才暗夜突袭杀我全家,你如此含血喷人,以为死无对证吗?”
佟成厚冷冷笑道:“之所以暗夜突袭,是因为凌奇峰武功了得;之所以想得到《魔音》,是不想《魔音》为妖天下所得。
什么死无对证?当日参与此事的盛帮主,石舵主诸人都在此,若我有半句谎言,他们自当出口斥责,你大可问他们!”
沈梦飞看过去,只见盛昌礁和石乐天点了点头,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佟成厚冷声道:“沈大侠刚刚说过,若你熟识之人勾接妖天下,你相劝无用,断不失武林之义!
现在却以误会二字为托词,分明是袒护这小妖女!”
盛昌礁喝道:“佟兄弟说话注意些,沈大侠义薄云天,当年独挑黄河十三狼,攻进姚家堡诛恶惩凶,做的也是轰轰烈烈的大事,他一诺千金,你口不择言,可是不该!”
马长才怪声道:“你对盟主不敬,口出不逊,到底要做什么?”
佟成厚叫道:“我是不该,可我姐姐姐夫全家被妖天下害死,谁又说他们就该死?我们知道凌奇峰英雄盖世,他与妖天下是至亲,各位就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