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一怔愣,无奈的笑道:“楼主可没答应现在就告诉你,不过……倒也无妨。”
“那就从最开始说起吧。”
“齐泰联合那些文官,撤卫所裁检校,给自己抬品级,将流放或关押的贪官污吏送回来,不过区区数月,京城就乱作一团。”
“但王爷只说时机未到,便让我静观其变,后来就出事了。”
阮桑枝不由得攥紧指尖,强迫自己冷静些:“说清楚。”
兰舟看向窗外,眸光黯淡:“我不过是齐府养着的乐师,那日齐泰挟持了病入膏肓的先帝,要先皇后设宴迎萧洪山凯旋,才得以混进了宫。”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只等萧洪山带兵进京,他便能龙袍加身,篡位称帝了。”
“痴心妄想。”
阮桑枝冷哼一声:“且不说萧洪山是假意归顺,只论盘踞阳州的燕斐,下落不明的燕逢,这皇位就轮不到他!”
“别上火啊。”
兰舟抬手给她倒了杯茶,甚至消耗魂力弄成热的:“宫里那神医的嘱托我都记着呢,你现在做什么都要心平气和的,不然一个气没顺过来,倒头又要睡个三天三夜。”
“……管的真宽。”
他双手奉茶,眉眼弯弯:“那请娘娘受了这好意,再继续听下去。”
见阮桑枝口不对心的蜷起指尖,捂着瓷杯取暖,兰舟有片刻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在永和宫的日子。
那时候不用顾忌苏弈的命令,整天和盼儿玩闹,和秋月聊聊琴曲,没事还帮着茯苓熬药,他都学会照顾人了。
仿佛自己也可以像个寻常百姓一样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讽刺的是,这样的日子竟然出现在死后。
他接着道:“先帝灯尽油枯,众目睽睽之下驾崩了,先皇后悲伤过度,紧随而去。”
“齐泰大喜,以为天助,便将他提前准备好的禅位诏书拿出来,带着人去寻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