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再睡一睡吧。”
那天,虞连翘一直走,路过站牌,19路绿色的车身从她身旁开过,一辆又一辆。
爱情总在最炙烈时,让人感到忧伤。
“你总算回来了!
快过来点一下钱,全交给你了。”
蔡圆圆站在店门口等她,一看到她人影,就跳起来叫道。
“哦,”
虞连翘转头四望,“陈卉呢?你不是说她来了吗?”
“走了,”
蔡圆圆发牢骚,“每次来,都像搞突击检查似的。
没事,我说你去给我买烤鱿鱼了。”
虞连翘坐下,点着鼠标,看电脑里的销售额。
然后,拉开抽屉,清点现金。
数了一遍,不对,又从头数起。
蔡圆圆趴在桌上打量她,“你魂儿被勾走啦?说,哪个?前面那个,还是后面那个?”
“三十,四十,五十……”
虞连翘只顾数钱,点完纸钞,专心地点硬币。
蔡圆圆夸张地嚎叫:“啊,我可怜的小帅啊!”
“这下对了,”
虞连翘在店务日志里,记着交接班的时间和金额,“行,你可以走了。”
营业头一天,本该是她们俩一起当班的,可蔡圆圆无奈又神秘地说,下午有事,说什么都得去一趟。
她背上包,掀开挡风帘,要走了,头又钻进来,指着虞连翘嘿嘿笑道:“别以为你逃掉啦,留你明天再招。”
“明天谁招还不一定呢。”
虞连翘扬手赶她,“去吧去吧。”
蔡圆圆一走,店里就只剩她,刚刚还那么多人的,哗啦啦一下全走掉了。
展示台上的书被翻刮得一片凌乱,虞连翘站起来整理,一摞摞地重新组合排列,像摆拼盘一样。
心里却是无由地空落,他来了,他走了,从此他就是她生命里的过客。
可是谁不是过客?她又这样和自己说。
她的内心是分裂的两道人影,一个天真脆弱,一个成熟淡漠。
也许正是这样,她才能把理想和生活分得这么清,她才能这样安然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