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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连翘闪进门内,她冷得缩着肩,可心里却有一种被人照顾的熨帖。
背靠在门上,一弯笑刚刚从心底浮上嘴角,骤然间却听她奶奶厉声喝道:“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虞连翘吓了一跳,之前的笑僵在脸上。
老太太嘴里叨叨地念“作孽唷”
,手指戳她说:“你才多大啊你,你就这样!”
脸拉下来,不再看她,只顾弯腰用扫帚扫着地上的死蛹。
虞连翘战战兢兢地上前帮忙整理,她挨着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不理。
她说:“我来吧。”
扫帚柄啪地敲过来,敲在她的手臂上,冷天里打下来格外地疼,她用手捂着。
老太太这才转过脸,骂她:“你女孩子家怎么这么随便!
这么轻浮!”
一气声音变得更尖了。
虞连翘垂头咬着唇,没有争辩一句。
她实在不知怎样为自己开脱。
她奶奶也不出声,心头的气火似乎平息下来。
隔了一阵,方说:“你怎么就不学学好——偏学了你妈那样儿。”
这一句话说的语调不高,夹在叹气声里,却比之前的那些要锋利上百倍千倍,直直地刺到虞连翘心上。
她蹲在地上,环起双臂抱着自己。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可身上的罪名却已落得死死。
李想回来时,老太太已经去了厨房,前屋只有虞连翘一个人。
她仍旧那么蹲着,一动不动,在阴森森的黑暗里。
脑中空空,心中空空,什么也没想。
“怎么啦?”
李想伸手拉她。
虞连翘摇头说没什么,自己站了起来,猛地眼前一黑,人晃了一晃。
李想赶紧扶住她,“晕啦?你是不是贫血?”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