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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
早就裂了条缝在那儿,我想着早晚也是会断掉的。”
她嘴里这么说着,却找了块布,把那两瓣碎玉包了起来,收进抽屉里。
虞连翘继续刷牙洗脸,可心里禁不住地回想起从前来。
小时候自己最喜欢摸这镯子,好多好多年了,打从自己记事起,就见妈妈戴着。
这镯子比自己年纪还大,那是他们结婚时,爸爸送的。
想到这儿,她探出头,低低地叫了声:“妈……”
白娟看着她,笑了笑,说:“人都不在了,东西在不在管什么用。”
她虽然在笑,但那神情里有掩不住的黯然。
虞连翘接不下话,洗净了脸,便去敲李想的门:“大懒虫,大懒虫,还不起来?”
吃过早饭,他们一起坐公车出来。
数站之后,白娟先下了车。
李想和虞连翘继续一前一后地坐着,靠在车窗边,看着西安城的街景,自眼前一摇一晃地掠过。
那时候城墙刚修缮完,每个城门都设了自行车租车点。
他俩也随着游客租了车,在城墙上绕了一圈。
头顶上阳光猛烈,但只要车走起来,清凉的风就会拂到身上。
李想骑出老远,见虞连翘没跟上,就又骑回来催她:“大姐,你能不能稍微快一点!”
虞连翘不搭理,管自己慢腾腾地踩着车。
于是这一路就见李想来来回回地倒腾,到最后虞连翘忍不住乐了,笑道:“我怎么觉得我像在遛狗哇!”
李想作势要扑过来咬她,虞连翘哈哈笑着叫道:“旺财,不许乱咬人!”
到底是两人独处的时候轻松自在。
李想对去哪儿根本没意见,一路都是虞连翘说了算。
在书院门步行街闲逛时,虞连翘看到每样东西都觉得有趣。
那些剪纸、皮影、古币、碑帖拓本、小小的模制秦俑、泥制的彩绘生肖,她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这一路逛得慢极了。
经过几次走散后,李想一找着她,就扣住她的手再不放开。
生怕一转身,她又落在哪家摊铺上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