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连翘微笑,却没有回答。
李想似是恍悟,笑道:“也是,现在自然有人照顾,还用我问!”
虞连翘低头,手掌摊开,风一吹,头顶香樟叶上的水珠滚下来,恰好落在掌心。
一点点潮,像枕头上隔夜的眼泪。
“你在书店卖书,做店员?”
隔了一会儿,他又问。
“是。”
她应道。
李想伸手拽了一片叶子下来,边玩边问:“他同意你做这个?没说什么?”
“……书店里,其实挺好玩的。”
虞连翘视线垂落,看着那片叶子在他手指间翻滚。
“是了,你说过的,你喜欢靠自己,不靠别人。”
李想转头看她。
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很怕见到我?”
“可能吧。”
虞连翘把手揣进衣兜,顿了顿,又补道,“是有一点。”
交锋以来,她一直是那样不动声色,心似海深。
现在,李想觉得自己终于占了上风,“你怕什么?”
还没等她开口,他已经接道:“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心虚内疚?”
好像当头一棒打下来,虞连翘懵了一下。
的确,她心里对他一直有很深的歉疚感。
为什么怕见到他,不是因为心虚,而是自惭形秽。
于是,她笑了一笑说:“是这样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成这样,”
李想偏过头,“难看死了。”
她闻言,便将那点可怜的笑意收了起来。
不笑,脸上便是木愣愣的。
彻底冷场了,虞连翘心想,
她应该问问他最近怎样,他的现在,她想象不出。
“新加坡好不好?”
虞连翘脑中历数所有与新加坡有关的事,小时候看的几出电视剧,现在已经忘记了名字;中学课本里教过的亚洲四小龙,还有狮城大学生辩论赛。
自己知道的好像只有这么多了,而这正是他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