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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妃茫然摇头,面上已有惊色,纤纭更放低了声音,道:“妹妹好读些闲书来看,可记得这雷公藤要是用得不当……可会……令人绝了生育!”
辰妃豁然一惊,手中茶盏打落在地:“什么?”
纤纭忙扶稳她,幽幽道:“妹妹是想,这南荣家虽是极力的瞒着病情,可是皇上定是知道的啊,皇上那般疼爱着姐姐,怎忍心令姐姐家担了这样的风险?姐姐说……是不是?”
辰妃恍然大悟般站起身来,眼神悚然而庆幸的一烁:“妹妹,此话可当真吗?”
纤纭娇声道:“姐姐想呢?”
辰妃一怔,望着纤纭一派纯雅的面容,一双真挚诚恳的眸子,冰雪晶莹,实在不像信口胡说,再者说,她乃是南荣家世女,又何必如此?唯一可解释的,便真真如她所言,不过想要自己日后与皇上面前多照映着她罢了!
且,南荣家势力遮天,也难怪南荣菡烟卧病,却无一人传言她到底是何疑难!
眉心卸下犹疑,缓缓落座回去,眼神依旧茫然。
纤纭却知已无需多说,宛然一笑:“姐姐且歇着吧,过会怕是皇上要来了,妹妹便先回了。”
辰妃若有所思,失神的点点头,纤纭一礼,缓步退出殿去。
殿外,凉风携了落香的冷,纤纭望望漫天飞舞的纷纷香雨,今天,这残落的花看在眼里,方才有了些颜色,再不是刺目的凄白。
纤纭冷冷一笑——南荣景须,“阴阳毒”
加上雷公藤的不育之说!
我沐纤纭就不信,你南荣家还能结成这门亲事!
十三韶华凋(9)
夜晚风疾,十一月的天气,已是寒了。
纤纭早换了厚实的床被,雪白的绸缎绣了云雀高飞,高华而贵雅,近日来,身子亏乏,她大多懒懒的斜倚在床栏边,默默冥思,不过今日传来消息,杨辰妃终于决定请旨出宫,想来不会为了旁的事情,心中多少畅快了许多。
突地,身后有些微动静,亦是习武的纤纭猛地起身,背向殿口的她,身子犹若水柳拂动,长发掠过脸颊,寒光自枕下赫然烁亮,薄薄软剑在手,直直向前刺去!
那来人身形一晃,细看之下,纤纭一惊,连忙收手,那人身影却已晃至床边,攥住她握着剑的手腕:“怎么?想要刺王杀驾吗?”
冷冷夜色,幽幽烛火,只见赵昂一身金紫色云纹袍,下摆龙腾云霄,直上腰间,他的眉眼间却带着笑,轻轻放开她的手:“在这宫里,敢持有武器的,恐只你一人而已!”
纤纭将软剑收回到枕下,一身轻薄的纯白色绣隐花青梅傲雪衣,飘动间已然低下身子:“皇上恕罪。”
赵昂轻轻扶起她,望她一身雪白,绝色中更有清傲的贵雅气韵,究竟是何等天姿方能成就这般国色的女子?
“何时变得这样多礼了?到叫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