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映翠柔声唤醒昏昏欲睡的刘茵,哄着:“姑娘多穿件衣裳,我们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刘茵翻了个身:“不去,院子里都是檀香味,我不喜欢。”
过了会儿,又翻过来:“你以后也不要叫我姑娘,我已不是刘家的女儿了,让别人听见不合适。”
映翠替她委屈,好端端的人,匆匆忙忙地就这样定了亲,定了便两头都不管了,哪有这样的道理,眼下还有什么功夫管别人叫什么:“如今都没人来管我们,你还要顾这样的虚礼做什么?”
刘茵冷笑:“怎么没人管呢,还等着我抄完的经呢。”
映翠跟着她那么久,却从没听过她说过一句讽刺奚落的话,眼下终于坦露了,但也晚了。
若她当初能在刘家金家这样说,映翠尚会觉得解气,可如今,她只觉得无力,像是精神气都被泄了一样。
门此时推开,冯贵家的进来,端着餐盘往桌上一放,没好气道:“想我过去也是家里受人看重的老人,现跑来给你们当粗使丫头,大白天光的不起来,难道还等着我给你喂吗?”
映翠正在气头上,她连日心情都不好,偏冯贵家的煽风点火,嘴里不干不净,她站起身就朝冯贵家的走去,反击:“你要喂,我还嫌你的手脏呢!
谁知道本该给我们的东西有多少被你扣去!”
冯贵家的眉头拧了起来,面目狰狞,扬手一巴掌就挥在映翠脸上,真是新仇旧恨一起算,她倒是痛快了。
“你敢碰我!”
映翠高声惊叫,吵醒了刘茵:“我可是刘家的陪嫁丫鬟!
凭你也敢打我!”
“打你又怎样?你再把那两个臭丫头叫来给你撑腰?刘家都不管你了,金家也没把你放在眼里,你主子像只瘟鸡,你也一样,金家人想让你在哪儿你就得在哪儿,在我面前装什么主子,拿什么乔!”
“你!”
冯贵家的疯笑不止:“全江州都知道,刘家攀上了金家的关系,升迁举家都要搬去常州了!”
刘茵如遭雷击,从床上艰难坐起:“你胡说!”
“我胡说什么?”
冯贵家的一脸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