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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那个标识,是什么来着?哦对,楼下的小芳馄饨店。
虽然头疼欲裂,但基本的思考能力还在,一抬头,纪珩已经站在家门前准备进屋了。
手里拎着馄饨店的外带盒,看起来沉甸甸的。
真好啊,同样是下班回家,人家就有人给准备热气腾腾的馄饨吃,而她只能在床上躺尸,早饭还没有着落。
不知道是不是烧晕了脑子,言抒没来由地泛酸气,咬了呀,忍着天旋地转,“登登登”
快走了几步,脚步故意跺得很大声。
越过纪珩,开门,进屋,一气呵成,门摔得震天响。
还没忘带着浓重的鼻音,留下了“哼”
了一声。
纪珩被哼得莫名其妙,皱着眉,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
他找她惹她了?这是抽哪门子风?
想起刚才她手里好像捏着一盒祖卡木。
病了?
病了还这么有精神头儿,刚才那架势像是要把门拆了。
白羽和郭以群为难她的时候,她怎么拿不出这个劲头呢,要不然哪还需要他去蒋铮那搬救兵。
良心让狗吃了。
言抒强撑着,胡乱在电饭煲里放了米和水,也没看水量合不合适,就按了煮粥键。
紧接着就把自己放倒在了床上。
太阳穴很有节奏“咚咚”
地跳,每一下都伴随着头疼欲裂。
言抒不敢有大动作,就保持一个姿势躺着,半阖了眼,连翻身都不想。
一会粥煮好了吃一点,然后再吃一遍药,她在心里默默计划着。
迷迷糊糊地,又想到了纪珩拎着的袋子,看着沉甸甸的,肯定是老板娘给开的小灶。
天天僵着个脸,唯独对人家老板娘柔声细语的,说他没有别的心思,谁信。
14岁的时候就想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毕竟那时候她才是个女孩,没资格肖想太多。
如今见到了他的心中所属,果然,老板娘温柔娴静不是自己这个样子。
不是就不是,言抒费力地撇了撇嘴,终于捱不过,睡了过去。
发烧导致言抒的神志有些混乱,也分不清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脑子里很多片段闪过,有小时候在电厂家属院里玩耍的,有在大学里上课的,一闪而过还有在勒城电视台播新闻的……光怪陆离,没有逻辑。
还有妈妈。
言抒很少梦见妈妈,不是不想她,妈妈像是不愿意到她梦里来似的,好不容易梦见了,在梦里也不说话,更不会抱她亲她之类的,就只是站得远远的,微笑着看着她。
这次的场景,是幼儿园放学,妈妈去接她回家。
下了公交车,还要走一段安静的小路。
秋日的傍晚,街道两边满树金黄,大片大片的树叶落下来,颜色深浅不一,形状也是各异。
言抒挑好看的叶子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夹在本子里,有的叶子落下来时间久了,风干了,言抒就把叶片剥去,只留下梗,和妈妈玩“叶儿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