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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上呢,他很爱你,但你似乎对他很冷淡。”
“一开始就说好的,各过各的,他嘴上说着很爱我,可一点都不耽误他……”
林梦讲到这里,发现再说下去不太合适,毕竟那是别人的私事。
姚野手里转着的螺丝刀脱离了手指,掉在桌上滑了十厘米后,又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弯腰捡起螺丝刀,说:“确实没有耽误他,你也不是完全不喜欢他,毕竟你是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话说完后,起身拿着工具箱走了。
林梦听他这话的语气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她跟在他后面不假思索地说:“哎呀,我真不喜欢他,我不那样做,怎么能应付我妈,你不知道,我妈可精明了……”
她话还没讲完,便撞上了姚野的背,结实的一下,鼻子都有些疼了。
姚野停下后,转身,看她摸鼻子缓解疼痛的样子,不禁一笑:“你不喜欢他,就是有些傻,去开电源吧,应该能用了。”
林梦送他出门,还特意嘱咐:“我真不喜欢他,你以后不能再跟我提他了,不然我真生气了。”
姚野自顾自地向前走着,说话欠欠的:“知道了,大小姐。”
林梦看他那肆意潇洒的背影,加上刚才那憋着小坏的话,心想他一点都不像当年那明朗温暖的少年,一定是偷吃了魔法师的坏坏果,长歪了。
第11章Chapter11:探听
林梦回到书房,将方才夹在书里的照片拿出来,若有所思起来。
父亲当年是姚野爸爸的主治医生,姚野又对她施以援手,缘分真是很奇妙,他们又遇到了。
她隐约记得,周大爷提过姚野父亲已经去世,不知是因病还是另有原因,而且来这里这么久,也没有见过姚野母亲,她不禁猜测姚野是否在双亲缺失的家庭长大,想到这里,心里竟有几分心疼。
但当她瞥到电脑屏幕显示的文档时,她又沮丧了起来,开新文,她现在可是一点灵感都没有,原想着来这里后,能搜集一些关于小城生活的原始材料,可她却一点没办成。
昨天她还收到责编的催稿微信,将还在构思中几个字发过去后,责编调笑她流连情场,都没有事业心了。
她笑说自己比六月飞雪里的窦娥还冤,灵感枯萎,是她大脑转不动,不能产出新奇妙语,但她也承认,自己也将脑力分配给了一些事情。
三天过去了,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到沙发上,身心俱疲,整整三天,她只敲了五千个字,难不成她要因每分钟只能从脑子里挤出一个字而封笔吗?这是万万不能的,丢了事业,她就要主动向母亲伸手,再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端着橘子气泡水,坐到阳台,今日是晴天,再过十来日就是五月了,五月是临近夏天的日子,夏天是活力四射的希望季。
对面,阳光从香樟的枝叶缝隙间穿过,落在了象棋盘摆放的車上,晴天,小公园里玩耍的人也变多了。
一个戴黑色圆镜片的老人,拉响了二胡,林梦听得十分入迷。
当年她因考试成绩倒退了几名,在校被老师批评,回家又被母亲教育,一颗小小的脆弱心脏,在听见《二泉映月》的曲子时,不禁潸然泪下。
第二日她便向母亲提出想去学二胡,但遭到了果断地拒绝,母亲说女孩子必须学钢琴,钢琴更能培养优雅气质,也多一项特长。
因此,她又躲回了房间,戴着耳机听悲伤四起的二胡曲子,然后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在内心深处拼命呐喊,不要给她上太多的枷锁,她就是个俗人,不想做什么大家闺秀,可却无人理会她的挣扎,他们只会指摘她,吃饭不能出声,裙子必须过膝,与异性保持距离,成年后要端庄优雅,结婚后要夫唱妇随,做一个贤良的母亲与孝顺的女儿。
她不是道德缺失的人,也不是愚孝迂腐的人,当时的她不敢对母亲说抱歉,不能长成你期望的样子,但现在,或许她可以试试。
听完曲子,她起身回了卧室,在衣柜里找了件绿色的衬衫和白色A字短裙,换上后出门。
今日天气好,她拿着手机,一路拍着照片,当看到裁缝铺里带有江南诗意的深绿旗袍与布鞋店里绣有迎春花的布鞋时,她就挪不动脚了,寻求店铺老板同意后,用手机的原相机拍了好些照片。
可当她走出巷口,拍着对面的街景时,她放下了手机。
对面的一对中年夫妻引起了她的注意,其中的一人是她那晚走夜路时遇到的醉酒男人,她现在才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疤,那疤一直延续到了男人的右耳边。
那疤与她记忆里的痕几乎一样,此刻,她的心里爬满了荆棘,赶紧挪开眼不想再看第二次。
她迈开步子准备左转离开,可又注意到男人身边穿着白色塑料扣红格子衬衣的女人,被他推搡了一把,女人没有还手,也不敢吭声,只用双手揉搓着衣角,然后男人从裤兜里摸出了钱,扔给了女人,接着气冲冲地离开了。
原来,这也是夫妻婚姻的一种相处方式,丈夫任意发脾气,而妻子因向丈夫讨生活只能选择默默吞下苦果。
她又继续拍照,水果店整齐新鲜的苹果梨子,鲜花店带有水珠的玫瑰,都是她喜欢的素材。
林梦专心当着业余摄影师,尽量不去想刚刚见到的那对夫妻。
到了姚楠的诊所,已经是下午四点,诊所里输液的人只有一两人,看病的人也只有两三位,到了春季末尾,生病感冒的人也少了许多。
等姚楠忙完,林梦才找她说话:“楠姐,你要不要考虑再顾一个看诊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