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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站着的人还有郑祈等。
郑祈一看见萧椯,就热切想问话,随着陆公公端起白玉茶杯,而停下脚步,客气一笑。
“那个甄圆如何了?”
陆公公拖着尖细的嗓音问,顺道呷了一口茶,略微抬起的眼皮,流露出阴恻恻的审视目光。
他被宫里的人视为探案高手多年,近来却屡屡受挫,一是因抓不着连环凶手,二是因甄圆推翻他在客栈的密室断案。
即使是跟随他多年的随侍,碰上他如此阴郁心情,也不禁背脊发寒,战战兢兢。
“已经苏醒,并无大碍,院里的府兵也都潜伏好,但下官以为凶手可能更在意此人。”
萧椯觑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山羊脸赌客,语气平和说。
“不如多调派些人手过来这边?”
昨晚郑祈他们找到山羊脸赌客时,他尚且还清醒,供述说他本是去找王郎讨要赌资,但王郎搪塞推脱欲下楼离去,见着走廊迎面走来的百戏楼老头突然震住,好似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一同到厢房说话。
他担心还不上钱,就在门口守着,但老头出来许久,也不见王郎踪影,于是进屋查看,手轻轻一触碰门,瞬间被房梁桁木上的绳索拉扯开,厢内的香炉烟雾缭绕,捆缚在王郎身上的绳索突然松脱,使其跌出窗外。
他惊慌跑到窗前查看,只见那个老头把围观的甄圆绑了去,却未想自己在厢房内也不知不觉中了毒烟。
郑祈他们进屋时间短暂,吸入毒烟不多,服过清瘴解毒丸很快恢复,但医官说,山羊脸赌客的情况不容乐观,轻则卧床静养数月,重则终身瘫痪。
陆公公自然不在乎,迫切想得到更多线索,遂令医官扎针下猛药,务必使其马上苏醒。
此刻,山羊脸赌客头上扎满银针,屋里弥漫着苦涩药味。
“萧县令是看不上羽林左监的府兵?”
陆公公轻笑说,接过萧椯的画纸扫过一眼,随手拿茶杯压折住。
“画得倒不错,只是臆想丰富了些...”
“我们调查了百戏楼近十年档案,并无人失踪出走。”
随侍宦官说。
“死亡呢?”
萧椯问。
“若是一个默默无闻、值不了多少钱的伶人失踪,与其上报教坊司,受到上司责怪,不如直接报病死来得省事。”
“死的人也都去查证过,无误。”
随侍宦官补充。
“探花郎平日里便是如此行事?”
陆公公不由讽刺说。
“你们士人不是最注重风骨。
怎生偷奸耍滑的手段都这么娴熟?那个甄圆把李明鼻子都打坏了,逼迫他承认杀人。”
郑祈帮忙缓颊说:“是李明偷袭在先,且客栈旅客见过他鬼祟潜入库房,手上猫爪印也都吻合。”
陆公公却仿佛没听到他所说,仍旧不依不饶。
“萧探花最好再细查一下衙门内部人员,别随便推到一个默默无闻、口不能言、甚至根本不存在的伶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