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筷子的手,百无聊赖地戳着桌上煮得太老、太闲、太腻的“硬菜”
。
崔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大妈说的这些事,基本是处于无法证实的谣言。
她抬眼看了一下那可怜的鼻涕鬼,它倒真的是大妈那个幸好死得早的赌徒老爸。
迷迷瞪瞪的双眼望着自己女儿的头顶,那染成金黄色的头,同时还做了极其夸张的卷,以此掩饰头日渐稀疏的事实。
眼中毫无感情可言,只有对香火供奉的渴望。
崔柯对这鼻涕鬼烦透了,她宁愿被它哭得一身湿漉漉,也不愿意帮他讨要供奉。
生前是个祸害,死了还不安生。
吕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从崔柯下撇的嘴角,抖动的鼻头,读懂了她的想法。
这个游魂,无论怎么撒泼打滚,崔柯都不可能帮它完成它“小小的”
诉求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地继续敷衍着大妈,大妈口中关于郭大富的种种事迹,已经走向了民间最朴素的“因果报应理论”
。
换句话说,她说的话更接近于神叨叨。
桌子底下的手却拉开了装着黄斌斌的包。
窝在包里听故事的黄斌斌,被吕三用两根手指头捏到了半空。
他不明所以地拿手拍打吕三的虎口,示意他拿错东西了。
吕三反而捏得更紧了,同时将他拖到了半空。
“大姐,你说的这些话真是对极了。
俗话说得好啊,善恶报应,如影随形。
你爸爸走了之后,你没去看过吧?”
大妈两眼一翻,额头现出几道皱纹。
“我去看他?他生前可跟我说了,当没我这个女儿。
他死了,我也不要去他坟前晦气。
我可不就听他话了么。”
鼻涕鬼的眼泪鼻涕哗哗流。
黄斌斌就这么被吕三甩了出去,在半空中打个璇儿。
崔柯睁大眼,盯着黄斌斌四肢乱摆的模样,转眼掉落到了转角处的角落,正好是鼻涕鬼站立的地方。
同时,吕三大声说话了。
“大姐,你别伤心。
虽然血缘是天生的,但相爱才能相亲。
正所谓,生前已无父女缘,死后莫求父女情。”
“小哥是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