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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对啊!”
没叫祁敬明说错,祁二郎这被锦绣花丛泡坏了的脑袋完全不懂军中之事,他问道,“那让我送信的那位,他又是如何得知,我把信送到白马驿舍时,你和姐夫正正好能在这里呢?”
祁敬明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你以为军中和咱家后院一样,任你来去吗?每年各个大营巡视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到了哪月哪日,监察该走到什么地方,前方驿舍都会知晓。
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祁禛之不懂。
祁敬明放下茶盏,不往下说了。
当然是更何况收留你的那位是四境兵马总帅,他能不知道眼下监察走到哪里了吗?
蠢货!
祁敬明在心里骂道。
祁禛之的脑子还停在他编出的市井话本里出不来,他旁敲侧击地打探道:“阿姐,该不会是你这么多年还和人家保持联系呢吧?你知不知道,我在他那里,看到了一箱子金瓷纸信封……”
祁敬明扫了祁禛之一眼,祁禛之知趣地闭上了嘴。
可祁二郎不讲这个,就得讲点别的,他贱嗖嗖地想要去翻祁敬明扣在桌上的那封信:“阿姐,信里都写了什么?”
祁敬明神色如常地拍掉了祁禛之的手:“他在这封信里托我去查冠玉发运使运赈济粮一事,那发运使和你姐夫是同门,我会拜托玉琢此事。”
居然托人托到了自家阿姐身上,祁禛之心中想笑,他又问:“信里,没再写其他的了?”
祁敬明坦荡地回答:“没有。”
确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了,毕竟,除了那件事外,傅徵唯一提起的,也只有祁二郎在他身边一切安好而已。
祁禛之笑道:“还真是巧了,赈济粮这事本是我跟他提起的,没想到,最后竟兜兜转转,委托到了阿姐你这里。
他又让我来跑腿送信,正好遇上……”
祁禛之说到一半,神色僵住了,哪有这么正好的事?
祁敬明见他终于反应过来,哼笑一声,悠悠道:“啊,我想起来了,他还在信里跟我说,我家二郎在他房上揭瓦,让我见了那小混账,替他好好管教一番呢。”
“阿姐……”
祁禛之的冷汗都要淌下来了,“他……认得我?”
祁敬明不答,起身披上披风:“我把信留给玉琢,让他看着办,你带着我,去趟天奎。”
“什么?”
祁禛之大惊,你要背着我姐夫去会情夫?
当然,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傍晚,天奎镇。
杭七几个起落间,犹如一只鹞子,从院墙外飞身跃进了暖阁。
炉子烧得火热,刚一进屋,杭七的额头上就已冒出了一层薄汗。
“将军醒了吗?”
见屋里黑着灯,杭七轻声问道。
杭六正拨弄炉子里的香灰,听到杭七进屋,便点点头:“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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