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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细细看去时,就会发现那张脸上暗藏着慌乱之色,这好似是个故作镇定的人,他既不知道该怎么打仗,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突然偷袭的四象营。
“信,今日有信吗?”
这人喃喃道。
一个脸上擦满了染料,身披兽皮长袍的老者低声道:“南边已一切就绪,他们的后方很快就会乱起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
这人哆哆嗦嗦地说,“若是这一仗败了,若是这一仗败了该怎么办?”
那老者沉默了半晌,最后低声回答:“‘鬼将军’也会打败仗。”
“可是……”
这个有着一双白翳眼睛的年轻人再也掩不住惧色,他一把捉住了自家大祭司的手,叫道,“可是我并不是‘鬼将军’!”
嗡——
那阵挟着“金女嘶鸣”
的风再次袭来。
“君侯!”
呼啸之间,高宽策马来到了祁禛之身旁,他疾声道,“风雪太大了,就算是登上峡口的山,也看不清底下的状况!”
“用火攻。”
祁禛之回答。
“什么?”
高宽听不清。
“用火攻!”
祁禛之高声道,“举起火把,将烟火信点燃,凡是有火石的,擦着了箭矢再拉弓!”
说完,这人一扬手,从怀中抓出了一把纯白的粉末,抛向空中。
“君侯,那是什么?”
高宽问道。
祁禛之没有回答,他孤身一人飞跃向前,一路疾驰一路抛洒,最终当他对上了驭兽营主将时,这才刹住了胯下的马。
眼下,四象营已按照祁禛之的安排,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帐兵分多路,自饮冰峡的不同峡口策入,以纵深之势,打乱驭兽营的阵型。
而也正是这时,祁禛之发现,他以为仍旧被“鬼将军”
掌控着的驭兽营,似乎有什么不同。
——他们毫无回击之力。
“君侯!”
率领青龙帐下士卒的主将已越过重重防守,来到了祁禛之的面前,他扬声道,“君侯,我们在东侧发现了孟家军的踪迹!”
“什么?”
祁禛之脑中弦一紧,“他们行状如何?可有异色?”
那主将还未来得及回答这话,远处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祁禛之举目看去,竟见那喊杀声是从胡漠大营的深处传来。
随后,负责在峡口外防守的高宽忽然遣传令兵来报,称胡漠人的援兵已从哨城苏勒峡关口的另一端穿过暴风雪,踩着无数尸骨,赶来围堵正准备深入饮冰峡的四象营。
“援兵?”
祁禛之把后槽牙咬出了血,“那我们的援兵在何处?”
此时,滦镇驿舍内,正堂上已飘出了酒香,坐在主座间的平城郡公关长沂笑着举起酒杯,向众人贺道:“今日除夕,本公受陛下之命,前来边塞犒赏官兵,这一杯酒,就敬皇天后土,天下百姓!”
这话话音刚落,两侧的窗户忽而“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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