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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傅徵满身冷汗地睁开眼睛。
他盯着床帏顶帐,缓慢地回想,那座宅子呢?哦,十三年前,胡漠人南下攻破了天奎城,那座宅子和他的小妹一起,毁在了胡漠人的刀枪之下。
傅徵再也忍不住了,他伏在床边,呛出了白天狠命咽下的那口血。
清晨,祁禛之扛着刀,在后院的千金线引子下溜达,希望能研究明白这古怪阵法的规律。
他正钻研得起劲,身后忽然有人发问:“你在做什么?”
祁禛之脚下一顿,换上了副欠揍的笑脸:“哟,六哥。”
杭六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盯着祁禛之看,直看得祁二郎后背冒汗。
“去帮我家主上送封信。”
杭六审视了半晌,最后颇有些不情愿地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塞到了祁禛之的领口。
“信?”
祁禛之眼前一亮,“还真纡尊降贵地给那人写信了?”
“你……”
“哎,等等!”
祁禛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会是让我去京梁送信吧?我,我,我可不去那么远的地方!”
杭六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太康县中庭镇白马驿舍,离天奎不远,往返一次四天足矣,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太康……”
祁禛之捏着信,反应了半天,“太康县中庭镇白马驿舍又是什么地方?”
杭六瞥了祁禛之一眼:“你不是自称自己是太康人吗?”
祁禛之立刻闭上了嘴。
“你托我家主上给你办事,结果害得他旧病复发,赶紧滚,少在这里碍眼。”
杭六不耐烦道。
祁禛之却一愣:“他又病了?”
杭六懒得和祁二郎再讲,转身就走。
“哎,那我走之前,能去看看他吗?”
祁禛之追上前,粘着杭六问道。
杭六皱眉:“你看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