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雍百般哀求,不惜往脸上扇巴掌,都换不来这人一个正眼。
直到晌午之前,他才开口对杭七说了一句话。
他问,昨夜那个打抱不平的护院还在吗?
王雍跪在旁边一听,忙不迭地把祁禛之从门房请到了暖阁。
祁禛之自然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看了看王雍,又看了看坐在窗下的人,不知是不是该跟着王雍喊他“主上”
。
也正是这时,方才一直不说话的人开口了:“我在家中排行老五,你可以叫我……”
“见过五哥。”
祁禛之大言不惭地叫道。
王雍眉毛一跳,心中暗骂骑督赵文武,把一流氓送到了自家宅子里做护院。
可他家主上却不在意,只见这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祁禛之。
他的目光中,似乎有几分期许,好像在等着祁禛之开口讲些什么,或者说,认出什么。
但祁禛之只是保持着抱拳弓腰的姿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瞧着他。
“坐吧。”
那人收起了期许,说道。
祁禛之一听这话,也不客气,一步窜上小榻,坐到了这位“五哥”
的对面。
一坐下,祁禛之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果真,养着太医院前院首的家,饭菜也必不能差了。
一张不大的矮几上摆了六个小玉盘,盘中只有一丁点勉强够祁禛之塞牙缝的量。
可虽说量小,菜色却相当精致。
三块蒸羊羔围着一点槐叶梗子,淋上的酱汁丰润清亮;炖鹅中撒着两、三颗圆滚滚的青笋,把油汪汪的鹅子都衬得芬芳了不少……
祁禛之离开京梁已久,而桌上摆的都是让他垂涎欲滴的京梁名菜。
他咽了口唾沫,在心中啧叹道,那传闻是尚食局掌勺一手创办的酒楼云桂阁里的饭菜,也不过如此了。
“想吃什么自己拿。”
坐在祁禛之对面的人看着他说。
祁禛之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优雅地在每一碟中只轻轻地加一块。
等把每个碟子里的菜都尝了一个遍后,祁禛之又把目光投向了对面那人手边的粥碗上。
那人稍稍直起身,顺着祁禛之的视线拿起粥碗,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
祁禛之的厚脸皮也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赶忙把碗放回去,“您先吃,您剩下的给我留个底就行了。”
那人听到这话,还真端起碗,拿着勺子只吃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了祁禛之。
祁禛之捧着碗,有少许不知所措。
“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对面的人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