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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炀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往后到七月,往前到每一个月,都有牌位。”
男女无差,有老有小,这个祠堂里,从上往下,每一个月,都有新增的牌位。
这意味着……
蒲炀把牌位归位,转头看着另外几人,平直而残忍地说出了事实:“意味着从前往后的每一个月,青山村都在死人。”
……
福禄寿颤抖着把牌位放了回去,不受控制地吞咽了口口水。
无数块牌位和暗红色的布条林立其中,烛火刻板而缓慢地燃烧着,明明没有风,却莫名让人打了个冷颤。
这座祠堂记载了青山往来数年间的所有生死,有新生者,系红布于柱,有殒者,立牌位其上,生生死死,在这方圆之间顷刻毕现。
可死者为何是以月为间隔?这些人,是意外死亡还是早有图谋?
这座长青于青山尽头的祠堂,犹如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众人站在它面前,谁也不知道放出来的是菩萨还是恶鬼。
福禄寿掌心摩挲了几下裤缝,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容:“老大,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蒲炀没有回答他。
几乎是在下一秒,他们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响,参差不齐的脚步声逐渐向祠堂靠近,他们甚至隐隐看见了火光。
“是那些村民,”
燕北声液了张符,阖眼片刻,对众人道。
福禄寿瞬间跳了起来,三两步躲在柱子后偏头看着外面:“他们大半夜的来祠堂干嘛?觉都不睡也要祭祀??”
“谁知道,”
蒲炀没废话,转身就走,“被蛊毒操控的人没有意识。”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出去吗?”
福禄寿见状,立刻紧紧跟在他身后,嘴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但是他们这么多人我们会不会打不过啊,要不要让泰大爷去引开他们然后我们就可以——”
泰大爷反手给了他一个暴栗。
“闭嘴,”
蒲炀被他吵得不行,闭上眼凝神分辨方向,就感觉自己手指被勾了一下,燕北声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边。”
四人悄声走到大厅另一侧,正面墙上都画着光怪陆离的壁画,不知道燕北声碰了下哪里,下一秒,“吱呀”
一声响,竟是一扇门被缓缓打开。
雨差不多停了,门外是一条石径小道湿漉漉的,从祠堂一直延伸至后山,蜿蜒盘旋到转角,看不到尽头。
这应该就是杨鹏口中的那座人迹罕至的后山。
想不到他们误打误撞,竟是歪打正着找到了这里,几人顺着小路往上走,四周漆黑一片,福禄寿便拿出手机打光。
这条窄道从山脚蜿蜒向上,久久走不到尽头,而且越往上走阴气越重,衬得周遭一片安静和死寂,听不到半点活物声响。
“怪不得这地方没什么人来,”
泰宁“啧啧”
两声,“这阴气重的,我都怀疑里面是片乱葬岗。”
半小时后,乌鸦嘴土地爷狠狠地往自己脸上呼了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