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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转动我的脖子,空气中有种十分尴尬的安静,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实在太安静了,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又不说话,不知道自己是个非常有压力的存在吗?
还在努力地想如何开口,对方倒是先开口了:“公主觉得很疼吗?清玉膏的药效不如麝如兰的好,不过麝如兰早前因如氲的伤用光了,本侯已派人去购了,今日委屈公主再忍忍吧!”
“哦,恩?奥。”
我愣了愣,才回答,老实讲我的屁股好象已经没有白天那般疼了:“多谢侯爷关心,妾身已经没事了,不必为妾身浪费钱财,用清玉膏就行了!”
我可不想为自己让卓君侯破费,用什么药不也是治嘛,反正能好就行!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依然是他开口:“本侯替如氲谢谢公主三番四次的救助,此事累公主屡次受难,过意不去,以后还是请公主保重凤体要紧!”
“不客气,”
我淡淡的应着,“只是想了个笨主意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救人一命,自伤半命,实在不是很高明,难怪人家要叫我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京兆府衙前,我的出现虽出人意料,但很快有人配合,那场差点闹起来的民愤,鲁大人明着暗着的帮衬,足已说明这些人就是没我也能救人,是我多次一举。
我扯扯嘴角,“抱歉擅自做主,若是有什么妨碍到侯爷的地方,还请侯爷见谅!”
“公主不要多心,本侯只是担心公主如此孱弱的身躯经不起三翻四次折腾,若是有什么意外,也不好向隆清王交代。
不过还是要感谢公主,这侯府对公主多有招待不周,还能得公主不记前嫌,本侯感激不尽!”
真客气,我差点没了小命,倒还是有点作用的,卓君侯总算没了往常冷漠的语气。
我转过头,看着烛光下一明一暗的俊脸,我突然一笑:“多谢侯爷的关心,妾身记得自己是侯府的人,不会给侯爷添麻烦的!”
那张俊脸好象愣了愣,但没有再多说话,屋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中,我趴在床上,将头埋入手臂中,也再懒得去揣度边上人的心思,屁股是还在痛,但人觉得累极了,困倦之意涌上来,渐渐的,我便好象睡着了!
在我经历了这次棍刑后,养伤的人从如氲换成了我,幸好棍刑虽然听着吓人,但都是些皮外伤,有侯府上好的伤药,恢复的很快。
如氲经过这件事,对我倒更亲切了些,还有些愧疚,服侍我是尽心尽力,老管家间伯(他让我叫他间伯)也对我很好。
以前给的吃食简单,近日里越发隆重起来,让我觉得吃不消,一桌子的菜,不吃很浪费,吃,哪吃的完,我说了几次,没什么效果,古人对于什么阶级什么配食讲究的很。
而且,自打我养伤起,那个不太见得着的夫君倒是经常开始出现在我的园子里,但不多话,静静在旁,陪我吃了饭,或是在某个晌午,我醒来,可以看到他静静坐在我的正屋外的书斋,看着书,那时候的他,倒真象个不染尘世的神仙,静谧动人。
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嘛,如氲这时候总不知在什么地方,我自己也不是个会说话的,尤其对一个摸不透心思的人,大多数时候,我干脆自顾自吃饭,或也拿本书看,一天,就会在静若流水中悄然逝去。
从一开始的尴尬,到后来,渐渐的习惯,我倒喜欢上了这没有什么压力的生活,他即不说什么,我乐得清闲自在,他看他的书,我看我的,相安无事,其实,这样与世无争的安宁感觉很好,是我上一世求都求不来的,若是能长次以往下去,真是不错的再世为人了呢。
今日太阳很好,我的屁股终于好得差不多了,我也终于可以告别我悲惨的趴睡日子,转过头来了。
看日子不错,我让如氲在我的院外支了张躺椅,再摆个小几,泡上茶,自己窝在躺椅上,拿了本《汇景集》边品茗边看书,间来上口小零嘴。
赫,这小日子,越发过得舒坦了,前几日侯爷看我也喜看书,让人从主院的书房内搬了不少书来,其实,我哪看得懂古人那拗口的书籍,挑了半天,挑了些白话些的诗集小说,这本《汇景集》却不是什么文雅的诗集,却是本地理游记,有点我那时空徐霞客游记的味道,想来作者也是个放眼天下的雅客。
看过此书,对我所处的生活环境有了几分全面的了解,这个时空,和我那个原来的虽不同,但人类的历史,总是大同小异的,无外乎尔觎我诈的,在这个有着古代封建君主制的环境里,当然不缺此类,大小战事亦不胜枚举。
这块大陆叫炫璜大陆,悠远而长久的历史可以追述到几千年前的神话时代,现在这个世界国力经济有些类似唐宋,曾经也是分久必和,和久必分,两百年前统一的宏国最后一位儿皇帝在一代枭雄羸桓的矫召下“退位让贤”
,天下起而讨之,军阀割据,大陆分崩离析,变成如今大小数国。
约有数个小国零星散落,但论国力最强者,汗爻,殷殇,斡沦各领风骚。
汗爻和殷殇南北接壤,乃世之仇敌,当年汗爻老王为争西北奇关八郡扩大领土,大军挥进殷殇,殷殇王领四十万大军陈兵哭岭龙齿关,大败汗爻,结果老汗爻王中箭重伤而亡,汗爻一度被殷殇压过风头。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今汗爻王励精图治,乃当世霸王,忍辱伏重数年,终于,在五年前,还是在哭岭龙齿关,打败了殷殇,重夺奇关八郡,甚至将领地扩充到了殷殇国都近郊,殷殇王不得不伏首称臣,年年来贡,岁岁来朝,更把世子做为人质居于汗爻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