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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有些疲累困意,这身子能撑到现在确实不容易了,团抱住自己,我耷拉着沉重的眼皮,陷入黑暗里。
又是那种压抑人的黑暗和窒息,让我喘不过气来的梦魇,左冲右突依然逃脱不去,粘腻凉湿的液体从上方蜿蜒流下,整个空间里充斥着死亡的腐臭。
我奋力挣扎,极力摆脱这种窒息感,然后扑通一声,我的身体砸到地上,终于把我震醒了。
睁开眼,入眼的,是倾辉映岫,云霞翠微,远山是层林尽染,披辉带金,雾蔼轻纱,绞缠山腰。
近处的浅潭平波如研,含丹贮气。
想不到这个人迹罕见的荒谷也有如斯美景。
真是人间处处是图画,只要有心吧。
我伸了个懒腰,深吸口气,清冷的空气透着淡淡的湿鲜,由鼻入肺,四肢百髓无不通透舒泰,我不禁一笑。
“千静笑什么?”
身边突然冒出个声音来,慵懒优雅,在这空灵宁静的山谷里如微风拂过,动摇这一画的恬静。
差点忘了还有个人在这里,我忙放下手臂,坐正歪倒的身体,看过去,殷楚雷正静静躺着侧头看我,也许是这一山的安详,他的周身也没了平日里的高深莫测,仿佛又回到以前在汗爻的日子,脸上带了点痞笑,只是没有过于浮夸。
这人,当真是人中龙凤,这样被我包得像木乃伊,深邃的俊颜披沥着朗日,辉映着锋芒毕露的肆意,依然致命吸引。
我看着他对我毫无遮掩的笑意,似乎没有了往日的云遮雾掩,直白通明。
一个如此俊美的人在冲着我如斯微笑,还真让我刚醒的脆弱心脏漏跳半拍,随即想起,都大早了,我这是睡了多久,早该去林子里看看有什么可以猎食的,还要再弄些东西,几天里不能走,这地方得弄的再舒适些。
我猛站起来,眼却一黑,差点一屁股坐下,起猛了,我闭上眼哀叹。
“怎么了?头晕?小心点!”
殷楚雷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浓浓的关怀:“你要干什么去?”
我扶了扶头,等眩晕感过去,才回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去林子里找些今天的吃食,还要再去找些草药来。”
“休息一下再去不迟,你再睡会吧,都守了一晚了,看你的脸色憔悴得很。”
殷楚雷今天是越发的和气了,刚还笑着,现在还满脸关切地对我说话。
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转变,不过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不管如何,这时的他总比以前那个让人惧怕的充满王气的帝王要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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