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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九明白了,这个大老粗想必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相思病会如此严重。
严重到威胁生命,这的确是极端了点,但是——“就因为你自己不信所以你任由你妹妹这样病着?”
关震北瞪眼,柯九肩膀反射性地一缩又放松,力持镇定。
“那些庸医,要么留下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要么留下一些毫无用处的药。”
他是都试过之后发现没用,才对那些口口声声说这是相思病的庸医下逐客令的。
这个姑娘的执念太深了。
柯九有些怜悯地望着床那边:“关小姐一定是个感情丰富的姑娘,可惜太执着了。
是思而不得,郁结于心,宁愿昏迷不愿醒来面对现实,久而久之,肌肉僵硬血脉不畅。
现在,只有先为她疏通筋络,把她弄醒再说。”
关震北依然皱着眉:“我仍觉得是无稽之谈。”
这副较真的态度倒比之前动不动横眉怒目的样子亲民多了,也让柯九不知不觉放肆起来:“哎,关当家知道什么是爱情么?”
见他脸上一半是茫然一半是不屑,她只好说:“你不明白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曾经有一个少女因为梦到了一个书生而犯了相思,日夜寻梦,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然而梦毕竟是梦,怎么寻得到呢?遍寻不得,最后她选择了长眠。
无止尽的休眠,总有一夜能再梦到吧?”
柯九省却了牡丹亭的后半段,只讲了杜丽娘思春至死的那段。
虽然她不是很欣赏这样的爱情,但这个故事实在很适合用来类比关绿乔的情况。
一个临时想起的故事,却让两个人陷入沉思。
关震北望着自己妹妹,眼中有不解有怜惜有担忧还有一丝震撼。
南无药停杯望向窗外,突然挥袖拂过窗台,一只蝴蝶从他袖间漏出,扑腾着翅膀,颤颤巍巍地浮沉,最终还是翩翩飞起。
“噗!”
昏迷中的关绿乔突然吐出一口血,叶无心连忙把她翻过来:“关小姐好像要醒了!”
一直望着那边的关震北早就一个箭步蹿过去了,柯九也疾走过去看,唯有南无药,依然幽幽望着窗外。
关绿乔朦朦胧胧中听到兄长殷切的呼唤,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还有一个略带欢喜的女声,突如其来的吵杂让她很想高喊一声“统统闭嘴”
!
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久违的阳光过于热烈,她又闭上眼,好一会儿,终于渐渐适应了。
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担忧欣喜交杂的哥哥,还有——一个五颜六色的猪头?!
!
!
“蔼—妖怪!”
…… 关绿乔又昏迷了。
罪犯叶无心在第一时间使用轻功离开案发现场。
接着是南无药:“这瓶玉露在她醒来后给她喝,保证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