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秉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然、然后……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主人还给你束发了!”
书生还是点头,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范秉激动地在屋中走来走去,握着拳头在书生面前晃来晃去,“想当年我就是因为主人送了我一根发带还帮我扎了头发才决定跟着她的!
你还敢说你对我家主人没有非分之想!
你这只居心叵测的披着羊皮的狼!”
书生总算稍稍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在下并没有决定要跟着你家主人的,请你放心。”
说出跟着一个女人这样的话,他忍不住有些难为情。
可是范小哥为何瞪大了双眼,仿佛更加生气了的模样?莫非他又说错了什么?
“我家主人有什么不好!
她都为你束发了你居然不决定跟着她?能跟着她是你三生有幸你居然还敢嫌弃?你简直不识好歹不知所谓不三不四不伦不类不讲卫生不一而足!”
“呃,范小哥,不三不四不伦不类不讲卫生不一而足不是这么用的……”
除了前两个词用对了,其他的全部狗屁不通。
书生额角隐约有一滴冷汗滑落。
“你管我怎么用!
识字了不起呀?你会烧水煮饭吗?你会洗碗扫地吗?你会买菜杀价吗?你会抱大腿哭出力与美的结合吗?”
最后一点实在算不得什么才能,然而范秉却说得最为自豪。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惭愧的,但书生还是相当配合地惭愧摇头,“这些在下都不会。”
范秉满意了,总结陈词道:“所以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才是天下第一奴,主人绝对看不上你的。
哼。”
书生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识相地闭嘴了。
虽然不知道这天下第一奴是个什么排名榜上的东西,但既然范小哥这么爱当,就让他当吧。
至于他,对排名这种东西,早就厌倦了。
范秉扬眉吐气出了书家,又低眉顺眼进了范家,屁颠屁颠要找范轻波邀功。
到大厅发现桌上饭菜都被端走了,料想主人回屋了。
往内间走,却见她的房门上贴着一张纸。
纸上画着一个鸡蛋,旁边是一个大大的叉。
好歹跟着她三年了,他自然知道这幅图所配的内涵对白:玩儿蛋去吧,别吵我。
其实方才在臭书生家他没说完的话是:我家主人还是写书的呢!
世人只知主人是欢喜天的大掌柜,却不知她也是欢喜天的执笔写手,专事言情,与艳情大师丰言各据一方。
哎,主要是欢喜天的幕后大老板太小气了,死也不肯多请几个人看店,先前是丰言大师兼任掌柜,主人去了之后丰言大师乐得清闲就把掌柜这担子推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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