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秉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摇头道:“报告主人,我觉得他是真傻。”
范轻波告诉自己不要跟智力障碍人士计较,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缓下神色,尽量柔和地问:“这样吧,我挑得再明些。
你是不是衍和十三年的状元?是不是会武功?是不是杀过人?是不是有很多仇家?”
书生惊讶地眨了眨眼,“范姑娘如何得知?”
“你他妈管我怎么知道的!”
范轻波终于因为受不了他的慢节奏而暴走了。
“范姑娘你,你……”
怎么能口出秽言……
“你你你你个头!
现在是追究自重不自重秽言不秽言的时候吗?现在在说你被人砍以及你砍人的事你的表情就不能有点起伏吗?我管你真傻还是装傻,现在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不准反问我怎么知道的!
不准答非所问!”
一连串炮轰下来,范秉已经眼冒星光,习惯性扑过去抱大腿表达他的崇拜之情了。
而书生被骂得连连点头,心里则开始有些摇摆,这女人好像太泼辣了些,他……真的要负责吗?
“你是武林中人?”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坑爹呢,都还有人追杀你还说不是武林中人?”
“我金盆洗手了。”
金盆洗手?范轻波怀疑地打量书生。
能用到这个词说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她偶尔也看看江湖轶闻的,怎么没听说武林中曾经有过这么一号呆子?
“你在江湖中可有名号?”
“银笔书生。”
“哦,银笔书生。”
范轻波无意识地复述了一遍,蓦地瞪大双眼,“银书生?!”
书生微微蹙眉,认真地强调:“是银笔书生。”
范轻波此刻哪里顾得上银书生与银笔书生的些微区别,一径不可思议地尖叫:“金画师银书生的银书生?号称仁德天下第一武功天下第二的银书生?鬼谷中以一敌百一战成名的银书生?一支银笔挑断武林第一妖女‘艳鬼’的手筋脚筋全身而退的银书生?”
书生有些不高兴了,“是银笔书生。”
银书生听起来太像淫书生了。
这微弱的抗议一如既往地被无视,范轻波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所以那个被杀的花娘就是‘艳鬼’?怪不得……不对,你已在武林中成名了干嘛要考状元?”
书生正色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在下十年寒窗苦读,本就只为一朝能登天子堂。
奈何那些人苦苦纠缠,非要与在下比试。
在下已经百般规劝,他们的武功根本过不了在下三招,何苦浪费时间?谁知他们非但不领情,反而说要与在下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