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轻波越玩越上手,整个人趴到书生身上,见他欲挣扎,便恐吓道,“是你女儿想玩她爹睫毛哦,你不让的话她会踢我的。”
最好是那个不足三月的胎儿会踢她啦。
这种瞎话鬼都不信,却能吓得书生僵直四肢,乖乖躺到,任她为所欲为。
即便是在日后他成为一代妇科圣手了也没怀疑过他家娘子是在唬他,只道是娘子初次怀胎也不懂。
就这样,一对夫妻在不算十分宽敞的马车内肆无忌惮地玩闹了起来。
“二百五,我们的存在感真的这么低吗?”
角落里,被无视者甲弱弱地问道。
“呜呜呜,主人肯定是故意不理我的,主人肯定生我的气了……”
被无视者乙——范秉委屈又压抑地哭着。
“二百五,你看你主人对你这么差,你还是跟我回影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起,范秉手中一手握着银针,一手指着旁边一脸盆的银针,阴惨惨地笑:“你再叫我二百五,信不信我把这些都插回你身上?”
“哎哟喂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王八蛋!
就这么对你师父吗!”
被无视者甲,也就是范秉在影阁的师父,影卫十二大呼小叫着。
原来之前范秉去买菜,刚好遇上了奉命来找他回影阁去当影主的十二,范秉一听自然要逃,十二就追,一直到逍遥茶社。
书生与范轻波第一时间认出了范秉奴性十足的飞扑姿势,于是飞刀与万针齐发自然招呼到了追赶而至的十二身上。
眼下一个时辰过去,十二身上的针也就拔了一半不到,真可怜。
最可怜的是他还摊上了这么个重主轻师的徒弟。
范秉终于耐不住,扔下拔银针用的镊子,飞扑向范轻波。
“主人!
你生我的气没关系,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啊!”
哭得太惨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主要是不卫生。
书生忍不住为他说话了,“娘子你别生守恒的气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守恒早就痛改前非自废武功了。”
范轻波一下子推开书生,横眉道:“差点忘了你也是同谋。
难怪我说前段时间你们天天眉来眼去的,果然私相授受了,就瞒着我一个!
你也边儿上呆着去!”
书生心虚地闭嘴了,耷拉着耳朵垂着手坐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她。
范秉见状,心想这姓书的可贼了,偏偏主人吃他那套,连忙有样学样。
“卖什么萌?正经的不学专学这歪门邪道!
不许再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了,闭眼思过!”
十二看着眼前这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仿佛训练家犬般的情形,眼睛都快瞪裂了。
那个什么天下第二银书生自甘堕落就算了,他影阁出来的精英,未来的影主人选,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居然对一个小小女子俯首称臣,这口气不能忍啊!
“二百——二五零!
你堂堂男儿,如此卑躬屈膝成何体统?于其受这个女人侮辱,还不如跟师父回去当影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