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
乾隆爷发话,贴身太监贵喜将托着两只碗的托盘端上了龙椅前的案桌上。
众人纷纷上前,低头去看。
一碗清水中,两滴血凝而不溶,各自分明。
另一碗清水中,两滴血却慢慢相接相触,相融合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
木卓伦放声大笑,“我就说了嘛,哈蒂曼是我亲生的女儿,嫡亲的。
哪个还敢胡言乱语,哼,当着皇上的面儿,那可是欺君大罪。”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瞟着尹继善。
尹继善见了这碗中情景,却似很是震惊。
“不可能,皇上,这,这不可能。
她怎么会不是我女儿,她真的是我女儿啊!
这个,不作数,皇上,先人们传下来的法子,也未必都是准的。
做不得数,做不得数啊!”
“哎!”
木卓伦脸色一沉,横眉瞪着尹继善道:“你这人,当真反复无常。
刚才纪大人提议滴血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怎么这会儿见了事实真相,你倒说不作数了。
哼,当着皇上的面儿,你竟然如此做派。”
他向乾隆一礼,接着道:“皇上,这等人,妄图攀龙附凤以假乱真,绝可不能轻饶。
臣请皇上重重治他的罪!”
乾隆略作沉吟,“尹卿家也是一时情急,毕竟他确曾丢过一个女儿,如此失态,也是人之常情嘛!”
木卓伦却不依不饶,进一步道:“皇上,丢了女儿急着寻找,那是人之常情。
可他冒认皇妃之父、妄图攀附皇亲,那可就大有深意了,说不定别有企图。
皇上,还是谨慎为妙,将他关押起来细细审问重重惩罚的好!”
什么叫打蛇打三寸,什么叫趁你病要你命,木卓伦首领亲身诠释了这个含义。
“皇上,臣以为木老爷子说的对,对冒认皇亲之人,断不可轻饶!”
“万岁,奴才也以为,冒充皇妃之父,乃是大大的欺君,论罪,诛九族都算轻的呀!”
纪晓岚跟和珅也纷纷上前请旨,木卓伦心里更得意了。
腰杆儿挺直,胸膛昂起,瞧吧,这汉人滴血认亲的法子果真是好,一招致命啊!
“皇上,臣不服!”
尹继善跪于堂中,仰头奏道。
“哦?”
乾隆问:“你有何不服?”
“启禀皇上,这滴血认亲的方法,只听过,没见过,纵然古人用过,也未必保证它就是正确的。
臣不服,不相信这鉴定的结果。
血液相溶的就一定是嫡亲,血液不溶就一定是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