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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老枪的眼开始剧烈疼痛,那种超越了毒瘾的杀念,刺激着他全部激素飞飚。
这就是优化基因后的副作用么?
这就是司徒必须弄瞎他一只眼睛的原因吗?
如今只剩下一只眼睛,他依旧无法控制那源于基因的冲动,在有一个怒火的喷发点,老枪不可抑制地拔出枪,对准壁画之后的枪孔,仿佛由直觉引导而不需用眼一般,一颗子弹飞速地射了出去,贯穿了第一个人的脑子后,直射进第二个人侧脸张开的嘴里。
前一秒钟还在交谈的两个人,瞬时变成了两具尸体。
而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秒之内。
老枪压低了枪口。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杀过人了。
司徒说过,狙击手的使命就和核武器一样,主要负责威慑,而不是虐杀。
刚刚那一瞬,他却如此贪求着对方恐惧的眼神和奔涌的献血,那报复的快意包裹在这激素上扬不受控制的躯壳里,仿佛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那日,先知极尽忧伤的说。
“日本公园门口那个女人是我杀死的,我用假肢里面的铁丝,只轻轻一勒,她就断气了。
我果然是个怪物。”
此刻,老枪突然感同身受的无力与凄凉。
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曾有过丝毫迟疑和战栗的手,老枪内心浮上一丝恐惧。
这是怎么了?
难道我们最终都会变成杀人工具么?
难道我们真的是怪物么?而且是众多怪物之中杀伤力最大的最近接完美的怪物?
一旦逃脱了集中营这个囚笼,就无法抑制自己的能力?
就是此刻,休息室的门突然被踢开,老枪迅速猫到沙发之后,子弹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盥洗室有摄像头?对方已经发现了事态不对?
他们的反击速度很快!
老枪来不及多想,手伸出沙发一侧,只是轻轻一抖,仿佛不需要标准一般,子弹就精准无误地射穿了第一个人的胸膛,崩入第二个人的眼睛,传来一阵嘶嚎。
大口喘着粗气,老枪将藏在全身各处的子弹都摆在地上,深陷在掩体之后,抬头观察着这间屋子,很好,没有摄像头,却有窗子可以逃生,是个完美的伏点。
不管新娘子究竟是谁,他都要感谢她。
仿佛这个不曾露面的女人,一直都在与他并肩而战,这种感觉此曾相识——
这样想着的时候,老枪又是一枪没虚的干掉了三四个人。
这样的感觉,就像每次和集中营的人渣们一起出外勤。
相互信任,只需一个眼神就明白的默契。
老枪换上子弹,火力部队被他挡在门外,他必须速战速决,在惊动大佐田和其他高手之前脱身,想到这里,老枪把所有子弹都塞入口袋,上满了枪,刷刷刷三下,似乎胡乱放枪,门外却还是有人中弹。
在这个混乱的时候,他团着身子撞击向窗子,夜色那么美,一片阑珊,凉气扑面而来,在地面上,一个男人高高举起了手枪,那金属色在月下泛光——
大佐田。
不愧是大佐田,一早就堵死了他的退路。
他和那位无名新娘,还是低估了这个对手啊。
也好,就这么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