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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钻心一股寒气,难受得要落下泪来。
我好想挺起胸膛,用无比轻蔑的语气跟他说:端木舍,我不住了。
可我不能。
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
所以我只能低头含胸,把那股屈辱吞下去。
“没事吧。
开玩笑呢。”
他看我。
我平整了心绪,说:“你什么时候要我走提前跟我通知,我好找房子。”
我把门关上。
睡得昏天黑地。
醒来后,已经到第二天,感觉心情好一点了。
我给渺渺打电话,问她在哪,想找她玩,她说在郑州,找了家电视台实习。
“不打算留京了?”
我很吃惊。
她说,“想是想,可是想想北京房价那么高,也不一定找得到好工作,就退缩了。
我这种学历,在北京抓抓一大把,在郑州还比较吃香。”
“也是的。
北京是少数人的北京,跟我们其实没什么相干的。”
我转瞬失了业,朝不保夕,想不感慨也不行。
挂完电话,我打开窗子,伸出脑袋。
此刻正是上班高峰期,街上车水马龙。
以前混杂其间的时候,总是想有朝一日不用上班该多么多么好,可等我真的不用上班了,才发现原来能上班也是种幸福。
一股寒气向我涌来,我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暖气已停,气温尚未回暖,总还有几天凛冽日子要过的。
我看看天,又看看地,觉得天很远,地也不近。
十层是个尴尬的楼层,还没凑近云端,也不接市井。
这正如我,文科小硕,普通女生,没有房子,没有男友,没有传奇,甚至没有梦。
总之,一切都浮在中游,面目模糊地生活。
我看了一上午的肥皂剧,终于待不住了,决定去逛逛。
上班时间,地铁与商场,人还是多。
我混迹人群,东看看,西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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