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定,她就看到公寓楼下的他,半靠着厚重的铁门,气定神闲地迎着她。
怎么她就不能如他那般洒脱恣意?默言气恼地听到自己的心在咚咚敲着鼓。
情怯就像胶水一样,让她懦弱地钉在当地。
陆非凡迅速奔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她低头数着,又觉得不该这样胆怯,仓促抬头。
“砰”
一声,却结结实实撞了他的下巴,他惨叫了声。
“哦。”
她懊恼,伸手抚他的下巴,“我……”
他捉住她的手,一脸的促狭,说:怎么还这么怕我?
她撞上他明亮的眼睛,那里有清亮的笑。
她也笑,说:“你是我的克星。”
“一个劲叫着独立,却也这样没出息。
这就是现代女性。”
他刮她冻得通红的鼻子。
“感情里无所谓独不独立,爱无所谓对错。”
她狡辩着。
他宽容似地定定看她。
而后为她拂身上的雪。
爱到一定程度,才会这样默契与温柔地为对方做着事。
默言想。
假如这一刻可以长存,她愿意钉死在这里。
她脸上斜扑上了一絮雪,有点冰凉,他伸出的手却很快融化了它。
冰凉和暖意混合在一起,蚯蚓一样在脸上慢慢爬,而后渗到心上。
她抬起头,灯光揉碎在眼内,波光粼粼。
闪烁的除了灯光,还有思念。
第二天,雪过天霁。
两人搭列车去维也纳。
车厢很旧,人也很少。
窗外金色的阳光铺到人身上,搞得人昏昏欲睡。
默言就蜷缩在陆非凡的怀里,补充着昨夜因为兴奋而流失的睡眠。
陆非凡送给她一个泰迪熊的钥匙链,非常可爱。
她当即就把自己的钥匙全部掏出来,一一挂在泰迪熊的裤子皮带上。
“好搞笑,他就像个仓库管理员。
看上去很市侩。”
她举着钥匙,晃着,发出泠泠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