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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自助。
大家端了盘子,分两桌围坐一起就餐。
钟羽来得比较晚,取了食物,径自走向静好旁边一桌。
静好这一桌,因有她和另一个女性施敏在,围聚的男性比较多。
时不时爆发的轰笑就像鸟雀一样扑棱棱飞出。
施敏也注意到钟羽了,用肘蹭蹭静好,“他是?”
“T报的记者,钟羽。”
“T报?”
施敏好像有点惊讶,“我怎么记得他是广州X报的?”
“认识?”
静好也惊讶。
施敏来自广州某局。
那么,可以猜测,来T报前,钟羽在广州工作。
“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估计不认识我了。”
施敏施施然站起,她是一个很有风情的女子,“我去跟他说说话。”
片刻,隔桌就传来哈哈笑声。
有女人作点缀效果果然不一样。
不知出于什么由头,那桌开始赌起吃辣椒来。
几轮后,男人们纷纷淘汰,只剩下施敏和钟羽。
施敏特要强,一个南方女孩,吃到眼泪汪汪,就是不肯认输。
但她显然不是钟羽的对手,她一条,钟羽两条地比,人家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后来,大约见她眼泪鼻涕一起流,他才怜香惜玉告输求饶。
于是,大家就商量着如何罚钟羽来,便有人带头叫嚣着要他与施敏喝交杯。
钟羽与施敏看一眼,通个眼色,欣然拐过手,将酒喝掉。
太爽快了,就有人看得不尽兴,说不算,要喝大交杯。
大交杯,就是端酒的手要从脖子饶过去,那势必就是一个紧密的拥抱。
两人又很无所谓,还是对视一眼,站起来,便拥抱着喝掉了酒。
气氛就这么骤然升温。
静好有点大跌眼镜,这样的钟羽与刚刚跟她同行的那位似乎不是同一人。
可事实上,她谈不上了解他。
施敏跟钟羽很快脱离群众,到角落私聊起来。
静好也跟着别人去泡吧。
回来的时候路过施敏的屋子,隐约见露台有个男子,人慵倦得躺在摇椅里,像一尾鱼一样悠哉游哉地晃着,手里擎一星残烟,红红的烟眼随着身体的动作,前后晃荡着,如萤火虫。
黯淡的光落在他脸上,刻出清晰的轮廓,赫然就是钟羽。
静好擦着枝叶缓缓过,有露水沾湿手臂,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竟起了凉凉的憾意。
“啪嗒”
一声巨响将静好的睡眠一截两半,她连忙拧亮台灯,灯亮的瞬间,看到一只硕大的老鼠从电视柜上慌张地摔下,转瞬隐遁进某个暗角。
静好不怕蟑螂,不怕毛毛虫,甚至不怕蛇,但是她怕老鼠。
怕到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