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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新手,从他颤颤的呼吸与颤颤的动作,她感觉得到。
她不是不想挣扎,然而手脚被他箍住了。
即便不箍,她知道凭自己醉醺醺的身体也毫无抵抗能力。
何况她的意识还那么三心二意。
她明明很厌恶,很恐惧,整个身体一直在筛糠发抖,但慢慢地,那抖却改变了性质,沦落为酥麻的颤栗。
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她咒骂他,痛恨到唇都咬破了,可这痛恨里,何尝没有痛恨自己居然有了烧灼与融化的迹象。
很疼很疼。
可除了疼也并没太屈辱的感觉。
也许她的感觉细胞已经被这个多事的夏季杀死了。
失去家和失去身,哪个更叫她不能承受?或者本身她也想毁灭。
那么,来吧,就让自己疼死吧……
完事后,他仍没走。
居然抱着她,去卫生间,给她冲洗。
然后换了新的床单,搂了她睡。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睡着了。
因为他搂她的那个姿势,太久违了,是妈妈在她小时候常做的,将做噩梦的她整个地纳入怀抱,她握着小拳头,蜷缩着身体,像在妈妈的肚子中,安全、舒适。
没心没肺。
他大概是4点的样子走的。
她如此猜测是因为他走后不久,清晨第一缕光就飘来了。
她睡得熟,但他走的时候,她莫名地警醒了。
不,她没睁眼,她吹着呼吸,假装熟睡。
他把她的黑头套摘掉了,然后,用手在她脑袋上轻轻地抚摩了下。
好像无比留恋。
好像又不无遗憾。
她知道这时候只要自己一睁眼,就能看到他的样子,然后报案、指证他,但她紧紧闭着,她不要知道他是谁,她也永远不会报警,甚至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她要把这一段插曲沉进黑暗,至不劫之地。
门关上了,然后发出嚓嚓的锁门声。
他有钥匙?他是拿了钥匙光明正大进来的?
她一个激灵,知道只有周家才有她家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