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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敢,臣惶恐,陛下,这厮将臣害成如此模样,臣怎么会还顾忌旧情?何况臣与家父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徇私罔顾。”
皇帝一挥手:“行了,知道你孝顺,所以朕就不计较你擅自调动丰陵守军的事了,朕还是信任卿家的。”
一头汗,隔着袁晨景面上覆盖着的厚重面具滴下,渍得他还没复原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却不敢抬手摸,伏地的两只手臂有些发颤,没敢言语。
皇帝却又道:“爱卿这是怎么了?怎么抖成这个样子?”
李俭上前耳语几句,皇帝恍然:“噢,真是瞧朕这记性,爱卿昨儿个还有伤在身,岂能如此操劳,行了,这里有朕在,你就好生去吧,年纪轻轻的,脸面也是要紧的!
回头你家老子抱不到孙子,罪过就打了,去吧去吧,走好。”
……
袁晨景一咬牙,仰头:“陛下,臣岂能因微贱之躯忘了国家要事,臣受命巡防各处宗亲臣属,不敢稍怠,况陛下答应了臣,由臣手刃逆贼,陛下忘了么?”
皇帝一挑眉:“嗯?有么,这样啊,爱卿真是,辛苦了!
那,卿真的不准备去歇一歇?”
“大事要紧。”
“那由你吧!”
皇帝不再坚持,朝中间被围的大船望了下,又道:“这都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还用得着废话么,来,让人问一问,看对面俩小子投降不?”
“陛下!”
袁晨景又跨上前一步:“刚才臣已经问过了,逆贼顽固,不肯降伏,臣,正准备让这些人尝尝水军的厉害,定要将这些人就地正法以振国威。”
皇帝浓眉一挑:“唔,是么?好好好,不错,不过嘛!”
话头一转:“今日国师和朕说,天罡犯萤,本星相冲,不宜动血光之灾,我堂堂天朝,何须动刀动枪的?来,再问问,朕真龙天子在此,怕他们不降不成?”
李俭弓了下身子,然后提起亮喝:“对面的听着,天子在此,问二位公子可愿意降伏,放下武器,陛下可以从轻发落。”
只听对面朗朗传来一句话,俩声音:“愿意!”
干脆利落。
……╮(╯_╰)╭
海面嘎嘎一鸥飞鸿掠过。
不要说袁晨景与身边那将军一愣,对面乍听到二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亦吃惊不小的唐桃儿愣愣打量:“刚才你不是说死也不降么?”
虞王孙两手一摊:“此一时彼一时,保命要紧,娘子!”
……那你刚才那么气势凛然个毛?
眼见着对面架过浮桥连接两艘主船的甲板,虞王孙摸摸唐桃儿发凉的手,嘻嘻一笑:“不怕,没事的哈!”
“我还是不过去了吧,要是有事你打声招呼咱跑起来也好有个接应是吧。”
……
“好吧,算我没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