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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眼唐桃儿,笑得客客气气:“婉约替公子着想,也是看在您与我表哥的交情上,劝公子一句,天下好花无数,配得起公子的,理当如牡丹芍药,兰芝芳蕊,绝不该是那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无名野花,公子以为呢?”
这后头一句,声音轻了几分,随着她的目光顾盼流转与虞王孙身畔,只有近处几个人听得分明。
唐桃儿默默听着,虽说一多半话过于高深,并不明白全部的意思,但是这位不待见她的意境,她还是品味的出来的。
若要将找茬分个级别,袁晨景不过是初级,眼前的这位,则是登峰造极高手风范,举重若轻,随心所欲。
丫就是个大神级别的找茬!
唐桃儿的内心,不免有几分哀怨,打架斗殴这种事,以强凌弱,以多胜少,摊上群殴,人越少,越吃亏。
上策,那就是夹屁股闪人,面子问题,对乞丐来说,是个毛。
可是此时此刻,她偏偏还得违背一惯的生存原则迎头赶上,可怜她一柔弱无辜的身板,吃不饱穿不暖也就罢了,如今物质生活是有所改善了,这精神,却凄切了。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被人这么损呢?
想来想去,这罪魁,依然是她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琅邪公子虞王孙!
当年一个娘字,好歹还是长辈,如今成了娘子,遭罪啊!
这么一想,她更觉哀怨,不由将哀怨的目光投向那罪魁。
后者正对着她,本淡然听着婉约的话,正要开口说什么,不经意接触到唐桃儿的眼神先是一愣,随即却莫名其妙眉眼弯了弯。
这么充满期盼鼓励意境的神情顿时令唐桃儿呼啦一下感到胸中忿忿然。
乞丐,也是有气节的好不好?
她突然迈了一大步凑近虞王孙,抬手将婉约往旁边一推,毫不客气的挽起虞王孙的胳膊热情的道:“夫君,这谁啊?”
那被她挤兑开的婉约不想她居然会动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恼怒,陪在一旁的红衣女早就怒目圆瞪:“你好无礼,这位是陕甘道节度使赵大人的千金,你居然对她动手!
真是没教养!”
唐桃儿哦了一声,没理睬她,贴近虞王孙:“这位又是谁?”
虞王孙瞧着她那张灵动的脸一瞬间灿烂了许多:“此乃袁丞相的千金,袁以柔。
拜在川陇大派唐门之内。”
唐门乃施毒的大行家,这名头倒也如雷贯耳。
唐桃儿歪头:“夫君,妾身很好奇,是节度使的千金大呢,还是公主大?是本公主大呢,还是她相府千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