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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飞阳子这搭讪技巧,基本就告别双修了。
“贫道摆过摊,可能你来算过命。”
斐然殊听到行歌这么回,便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飞阳子这没脑子的顺杆子往上爬了。
“行歌道友也对玄学术数有研究?不介意贫道道行浅薄的话,切磋一下如何?”
你不是对玄学术数的道行浅,你是几十年的生命都在研究房中术了好吗?
斐然殊扶额。
玄学也好,甚至释学、龙门王霸之道飞阳子都有涉猎,这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礼乐骑射一般,不过是他通往房中术的几条捷径而已。
玄学五术他只学摸骨算命,释学他学的是为失足妇女开光,龙门之术他学的是霸道道爷爱上我……
斐然殊犹记得当初阅读鸽房传来的道门十三葩的卷宗,看到飞阳子这一卷时的震惊——此人如此博学多才触类旁通,竟不为称王称圣改造世界,只为寻找鼎炉修房中术,也算任性了。
“切磋不敢当,贫道年幼无知,岂敢与道兄争锋。”
只有斐然殊听出了,这姑娘是在强行输出“她还年轻”
这个意识,企图对别人潜移默化。
只见行歌望着飞阳子温柔俊俏的面庞,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曾虑多情损道心,入山又恐别倾城。
道兄为了寻求大道,约遍众生,有人见到‘淫’,贫道却见了情。”
飞阳子神情一窒,“情?”
他略加沉吟,随后以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行歌,道,“行歌道友是说,以情入道?”
行歌道:“正是。
道门法门万千,有人清修入道,有人以剑入道,而以情入道,最显艰难。
因为万物有恒,情则无恒无常、无形无态、来去无定,无情最是多情,多情争似无情。
情难道,正如,道难道。
情者,最接近道也。
飞阳子道兄,令人肃然起敬啊。”
飞阳子闻言,顿时目露精芒,仿佛发现了什么宝物一般盯着行歌。
半晌过后,忽然绽开一抹难解的笑意,道:“那么行歌你道,情无恒定,贫道……咳,约遍众生仍然求不得正道,究竟该如何才能真正修得情道?”
语声切切,难掩热情。
行歌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这位长得颇好看的道友,语重心长道:“行歌不敢妄谈指教。
只是情无常,道也无常。
飞阳子道兄此刻寻寻觅觅,焉知自己不是在正道之上?道无止境,你摸不到看不到,不代表它不存在,只代表你还可以走得更远。”
“简而言之,就是世界这么大,该多出去看看。”
“但百转千回求不得后,就不要再去瞎看了,可能道,就在你的身边。”
飞阳子沉默良久,突然冒出一句:“那个在身边的道,行歌道友指的该不会是——飞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