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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仙一口酒生生呛了喉,咳了起来,他狠狠瞪了一眼行歌,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从没想过,三年前他武学突飞猛进是因为什么,三年后再度将你圈在身边又是为了什么?你身怀宝器并非一日两日,为何三年前没有成为道门之秀,三年后却被他一手推上风口浪尖?”
游子仙看到行歌的神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心中郁气终于一散而空。
是了,若他的情报无误的话,她这样的身世,这样混沌的人生,是不应有这样明亮的笑脸的。
父母早亡,被镇魂珠折磨出一身病痛,先后被斐然殊与月无极利用,落得坠崖失忆,心神受损,浑浑噩噩地被几方势力送上江湖中最险恶的位置……这样的处境,苦都苦不过来了,如何能做到那样没心没肺,飞扬洒脱?
游子仙举杯至唇边,看着行歌略显痛苦的神情,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
直到行歌咬牙捶了一下桌子,游子仙唇边笑意更深。
直到行歌眼神变得哀伤,游子仙心中雀跃。
直到行歌终于开口,说:“你说他是不是瞎,他居然看上我的才华,而不是美貌……”
游子仙一口酒喷了出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拎不清还是在装疯卖傻!
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就在行歌感叹自己明明可以靠美貌却偏偏要靠才华,而游子仙忙着压抑掐死她的冲动时,酒馆之内来了几个不修边幅的大汉,因那几桌预留的座位与小二起了争执。
“明明空着,为什么你爷爷不能坐?”
“呃,几位大爷,这是别人订的……”
“别人是谁?你爷爷没看见!
你爷爷今天还就坐定了!
别人要是有意见,你就让那个别人来找你爷爷!”
小二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这一伙人入了座,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他是本地人,又岂会不知这几个浑人来自商州漕帮,而这几张桌子则是预留给金刀王家的镖师们的。
若是以往也就罢了,眼下这两家正掐着架,等会儿碰上了,不打起来才怪!
“哟,青天白日的,这是谁家的癞皮狗,登堂入室还上了桌。”
伴着一声冷嘲,一群镖师挑了帘子,带着一身风尘仆仆走到了堂中。
“癞皮狗说谁呢!”
几个漕帮大汉拍案而起。
小二白着脸站在两方人马中间,退也不是,劝又不敢,恨不得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行歌见状,连忙招呼游子仙,“咱们赶紧把菜吃了,把酒喝完,撤。”
游子仙眼中露出一抹讽意,道:“你道门不是自诩天下第一门派,手都伸到朝廷去了,遇上这种事,不是正该出面管一管,沽名钓誉一番?”
行歌斥道:“你是不是傻?行走江湖必学三十七招之第一招就是少管闲事多吃饭。”
游子仙闻言,似笑非笑道:“行歌啊行歌,你还真的很不像道门中人啊,是因为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