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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殊一生不曾与任何人如此亲近过。
他已二十有七,寻常男人这个年纪,孩子可能都已经定亲了。
便是武林中人他这个年纪,亦是红颜遍天下的年纪了。
他知道承影过分担心他的不近女色,他也知道庄内人暗地里都在议论他的……贞操。
他不是一个没有欲望的人。
他只是有取舍。
如果满足一时的欲望,需要与陌生的女子呼吸相闻,肌肤相触,身体交融……这已不是洁癖的问题,而是将自己最丑陋最脆弱的一面□□裸地展露于一个陌生人的面前。
他的尊严不容他如此,他的骄傲不容他如此。
他有偶像包袱。
岂能毁于一时欲望?
然而今日不同。
他已然发觉自己的感情。
原来他也有感情。
心动,因心动而生的欲望,嫉妒,因嫉妒而生的愤怒,喜悦,因喜悦而生的满足。
他曾以为的虚妄,原来并不是虚妄。
那种种虚妄,在此刻都有了一个名字——行歌。
行歌不知斐然殊为何抱着她滚床单。
真的就是单纯的,滚,床单。
她只觉得此刻的斐然殊与往日往时都不同,仿佛沾了她身上的烟火气,灵动起来。
她这么想着,便觉得心中无比舒坦、畅快,笑声便逸出喉头,她情不自禁地环住了他的腰,跟着他打起滚来。
玩得正起劲,突然他停住。
“怎么了?”
行歌询问。
“……”
斐然殊不语。
“滚……晕了?”
行歌猜测。
“……”
斐然殊仍是不语。
“还真让我猜对了?”
行歌忍俊不禁,阿斐也太可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