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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猛然回神,苍白的双颊竟浮起如同少女般的娇羞红晕。
见她如此反应,红绣心下已是了然,随之而来的是莫名涌起的悲愤
“娘亲,他如此对你,你竟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他?”
连翘被红绣尖锐的语气唬的一怔,瞧着女儿精致的小脸上,那双盈满了痛惜的眸子,心中早已被温柔填满。
“绣儿,你还小,还不懂何为情,何为爱,即便只能远远望着她,我心亦是满足了,更何况我还有你呢。”
“就算我曾经是个痴儿?就算因得我的存在,让你无法离开诸葛府开始新的生活?”
“痴儿如何?痴儿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况且我从未想要离开诸葛府。”
红绣湿了眼眶,原来如此,不走,不是不能,而是因为深爱。
若不爱,或许她早可以逍遥自在的离开。
可情之所至的牵绊,又哪是这等痴人甩得开的?连翘对诸葛老爷的情谊,注定得不到回报。
仅凭着心中抱着几分幻想,就能支撑了她这么多年。
都说她先前是痴儿,娘亲又何尝不是一个“痴人”
?
“娘亲。”
红绣搂着连翘,“你放心,绣儿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连翘鼻子发酸,强忍了眼泪,道:“我信你,我信你。”
※※※
即便连翘一千个不放心,一万个不愿意,红绣依旧靠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缠到她点头应允她出府去了,只一个条件,须得跟着伏武才行。
腊月廿一一大早,红绣兴冲冲的带了一百文钱,跟着早已同管事的告假半日的伏武,出了黑漆剥落的角门。
踏上青石铺就扫的干干净净的小路,满眼檐牙高啄、古色古香的建筑。
加之各式“老字号”
铺子,吆喝叫卖的商家小贩……
一桩桩一幕幕,描绘出一幅安静和谐的冬日古代街景。
红绣头一次觉得自个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耳边充斥市集的喧闹声,人们见面的招呼声,瞧着那些文人书生冬日里甩着折扇,文邹邹的说些酸话,红绣仿若进了影视城,已分不清自己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