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言然笑道:“一个婢子的话如何听得?张兄不如说说方才的印刷?”
瞪向红绣:“还不下去!”
“是!”
红绣松了口气,忙行礼告退。
可没等迈步,张析昊激动的站了起来,伸臂拦住了她。
“姑娘留步!”
张析昊对着诸葛老爷一抱拳,看向大少爷凛凛的说:“诸葛兄,我早已不只一次说过,下人也有思考能力,古时候许多下人发挥重大作用的例子我不说你也晓得,如何瞧不起一个婢子?”
诸葛言然知他向来如此“离经叛道”
,只扶额不语。
诸葛老爷皱了眉,奈何张大人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也不好多言。
张析昊转身面向红绣,却是刚刚注意到方才伺候茶水的小丫头长的甚为讨喜,眉目清秀,眼中有灵光,定是个聪慧的女子,遂礼貌谨慎的问:“姑娘,敢问你方才所言的活字印刷,是为何物?”
“这……”
红绣低着头,暗骂张析昊耳朵怎地比狗都灵,却不知如何回答,犹豫之间,抬眼下意识的看了看诸葛老爷和诸葛言然。
张析昊也回头,自是知晓若无主子应允,丫鬟是绝不敢再多言的。
诸葛任远咳嗽了一声,犀利双目直射红绣,似是要在她身上戳出个窟窿,冷声道:“既然张大人问,你如实回答便是!”
红绣抿了抿嘴唇,只得硬着头皮应是,抬头望了一眼张大人,复又低头道:“回大人的话,奴婢所言的‘活字印刷’,仅是奴婢胡乱想到的。
方才听大人与主子的谈话,南楚国此际印刷,皆是于木板纸上雕刻整页书的内容再行印刷的,可是如此?”
张析昊点头,“正是,不仅南楚国,北冀国也是如此啊。”
“是,可奴婢是想,雕刻一整版的内容,印刷足了本页就要丢弃模板,除了工程繁琐,还较为浪费。
不若一个字一个模板来的便利。
南楚国常用的字就那么些个,需要印刷之时,将本页的文字挑出来组合到一起便成了。
所谓活字,正是此道。”
红绣一番话尽量说的笼统含糊,心里无数遍的懊恼自己刚才多嘴多舌,引来无穷后患。
而屋内的三个主子,此时已经各有神色。
诸葛老爷优雅的端起茶盏吃茶,眸光深邃看不清心中所想。
诸葛言然目露惊讶,随即低头掩去。
张析昊表现的最是明显,当即一拍大腿,全没了方才应对诸葛老爷时候的恭谨,激动的行礼道:“听闻姑娘一席话,在下真是茅塞顿开,对呀!
活字,活字!
我真是笨,笨透了,怎就没想到如此良策!
姑娘大才张某佩服啊!”
红绣忙侧过身去不受他的礼,规矩的行礼低头应道:“张大人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