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舍不得她死,我我我……要她活着,活着对我笑。
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回到玄宫之后,过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把那三枚剥离的魂焰给了她。
为此,我蜷在镇山大阵中疼了好久好久。
我把他们都赶得远远地,布下封锁大阵,这样,他们就听不到我的哭声,看不见我如此狼狈虚弱的模样。
我,我白泽,我是天地的宠儿,天父地母千千万万年孕育了我,难道就为了受这种折磨?
我好恨!
好痛!
殊缡……小殊缡,你在哪?
想起她时,我会觉得灵魂精魄的疼痛似乎能减轻一点儿。
会不会是我的错觉?嗯,不妨再想一想。
尤记得初初相会时。
她哪里是人啊,根本就是一团不辨形状的血肉,空间乱流切割得她支离破碎,这还是在我以无上威能庇护之下的好结果呢。
要不是我,她早就死了。
哼,殊缡不好,她居然妄顾我的救命栽培之恩!
唉唉唉,算了算了,我白泽不去和她置气。
可是,明明在魂焰中印下了找我的方法,她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知道,她心里爱极了我。
哼,我白泽,天上地下唯一的白泽,谁人见了我,不心醉?不仰慕?有谁能忍得住心中的yu望,拒绝匍匐在我的脚下?
我的先辈们,纵横天地间,云山雾海呼啸来去,视仙山神殿有若无物,我们这一族啊,天生便站在至高处,俯视蝼蚁众生!
她只不过是小小凡人,又怎么能例外?好吧好吧,我承认她是有一点点不同,她心里的那把火,安静时宛若红莲静吐芬芳;狂暴时我已经见识过了。
她的心火烧得我好痛。
我与神山合为一体,我不应该感觉痛。
明明,她只要循着那印记,便能找到我。
她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我啊我,至高无上的白泽,在她面前,已经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我不想这样!
我很羞愧,我想我死以后,先辈们一定会耻于承认我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给白泽一族带来了羞辱!
我不但被封印,成了如看门狗一般的镇山兽,还在一个凡人面前低了头!
原来,堕落是如此容易。
我站在悬崖旁边,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