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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胡、胡、胡说!”
车正巧经过一堆石块,剧烈地颠簸和呼啸的风声让藤鹣鲽这句色厉内荏的话格外好笑。
白寂偊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吓得一车人瞪大眼睛,她仰头冲天上大喊:“救……命……啊……”
暴跳如雷的藤鹣鲽很想踹死这丫头,他大吼道:“你、你、你鬼、鬼叫、叫什、么?闭嘴!”
白寂偊扭脸对他俏皮地眨眨眼:“我正在、改变我所、能改变的,你看、不见吗?”
“哼、哼!
你、被他们、抓回、去,以为、会有好、日子过么?”
藤鹣鲽嘲讽道,“还不、是一、样要做、木偶娃、娃,归海、溶衡也、不知、道帮他、爹做、了多、少这样、的事!”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你还是、把我放、下车,带着你、的人、逃命、去吧。”
白寂偊淡淡一笑,又看了看空中那些已经追得很近地浮游,归海溶衡那拉风十足的清涟号正冲在最前面。
藤鹣鲽脸色急速变幻,既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又实在怕归海溶衡真的会下辣手。
他既在世家圈子里混,当然知道这位看似温润如玉的儒雅少君,春风般暖人的微笑里隐藏着多少杀机。
他虽然不敢对自己下手,但跟着自己的这些人藤鹣鲽咬咬牙,想着让他抢先一步,不怕以后抢不回来。
他大声叫司机停车,一伙人手忙脚乱裹带着白寂偊跳上山路,连绳索也不给她解开便屁滚尿流地窜进山树林子里。
白寂偊看得失笑,心中却也对藤鹣鲽有了几分改观,他虽然是世家子,但毕竟没有将人命当作儿戏。
心里又是一沉,看藤鹣鲽怕成这样,只怕归海溶衡颇有凶名,他们又将怎样对付自己呢?!
白寂偊孤零零站在山道上,身旁是被抛弃的陆行车,黎明的曙光虽然微弱但一点点光亮起来,她吹了一晚上的风,总算是感觉到有些暖和了。
突然身后脚步声杂乱,她一惊,转头看去,人影闪过,脸颊上已然挨了一记。
白寂偊银牙咬碎,那家伙居然去而复返,在自己脸上生生咬了一口,虽然感觉到没见血,但火辣辣的疼。
藤鹣鲽嘻笑着对她挥挥手:“好歹吹了一夜的风,不拿点补偿可不行。
好寂偊,你乖乖的保住小命,等着本少君去救你!”
他像只兔子般窜进树林,人影只闪了几闪,便不见了,身手倒是敏捷。
白寂偊怔了片刻,摇摇头笑起来,但当她看见归海溶衡的脸色,饶是胆大惯了的,也不禁有些心寒,笑意僵在嘴角,冻得冰凉。
他像只要择人而噬的凶兽,青白的脸色蕴含滔天怒火,眼里再不见温暖怡人的春风笑意,深似潭水、暗比黑夜、冷赛严霜,想要用最疯狂最残忍的方式吞没眼前之人。
一长排浮游停在他的蓝莲花之后,白寂偊只觉得花瓣上那只凶兽似乎活了过来,对她露出了血盆大口、森森利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