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程齐礼自沉思中唤回现实,那黑洞一般的瞳孔又变回了深褐色。
“南宁盐田那块地的主人。”
他如实答她道。
对她,他不需要任何的隐瞒。
程齐礼曾因为那块盐田下过大功夫,而对那位主人,叶茉自然有所耳闻。
不禁也有些惊讶,皱了皱眉,暗含忧虑道,“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显然,对于这个问题程齐礼也有些无法确定,他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暂时只是度假和养病,顺便还想参加我们的婚礼。
至于以后的,那就不好说了。”
话说到这里,叶茉识时没再追问下去。
天气渐渐热起来,又晒了一会儿太阳,叶茉提议两个人都回屋睡个午觉,下午再出门去街上逛逛,便一路回了各自的屋。
……
再说楚倩,这顿午餐吃得她心神意乱,激情澎湃。
她要怎样,才能吸引到程齐礼的眼球;要怎样才能高明的和叶茉拉近关系,然后一步步取代她在程齐礼心目中的地位;又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顺理成章的跟着他们去黎阳城。
她需要冷静的、好好的思考一下。
刚跨进楚芬的院子,就听见里头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的,还有女人尖锐的咒骂声。
脚上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冷眼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楚倩抽嘴狠嗤了一声。
她真怀疑自己和里面的那个泼妇究竟是不是一个娘生的,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除了贪慕虚荣、显摆炫耀,就只会发脾气砸东西。
若不是靠从她哪儿弄来的魅药,就这么一蠢货,恐怕连卿仲良那种低贱货都驾驭不了。
鄙夷的哼了一声,移动步子慢慢往屋里走去,而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关切担心起来。
轻巧的避开自里面飞出来的木枕,她挥了挥手臂一边往里面奔进去,一边嚷嚷道。
“姐姐,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二夫人楚芬见是她进来,显得更加的气愤起来。
一把将手里的衣服摔在地上,气冲冲的对她吼道,“这时候你知道来了?竟还有心思同那贱人一路去吃饭,你应该直接把汤菜倒在她头上,好替我出这一口恶气!”
楚倩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表现得即是委屈又是无奈。
“我的姐姐啊,你怎么就这么混呢?若是这么明着闹,必是你我讨不了好处的。
你也不想想,那世子爷是个什么身份。
即便姐夫再疼你,也不该这么去折腾啊。”
楚芬一向最看不起妹妹这个样子,在她看来,这样的表现其实就是怯懦无能的意思。
在卿家,她何时怕过人的?如今都叫一个外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这口气她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
“就你前怕狼后怕虎的,我管他什么身份。
即便是皇帝老儿来了,我照样敢撒泼耍混,大不了一条命罢了。”
楚倩蹲□子去捡地上散落着的衣服,同时掩去了眼中控制不住的厌恶和鄙夷之色。
那么想死,怎么不自行了断了大家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