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啊?”
秦天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很是扫兴,“我做了很久的……”
她嘟噜着,弯下腰去拣纸笔,还好没弄坏。
看清她说的话,庄信彦也有些后悔,可性格清冷,不擅表达的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更拉不下脸道歉,见她抬头看过来,连忙沉下脸不去看她,以此来掩饰自己武装自己。
秦天见他依然是那副白板脸,心中又气又恼,她拍了拍弄脏的纸面嘀咕道:“真是怪脾气的孩子,算了,看在你确实不同于正常人的份上,姐不跟你计较。
如果连我都不理你,你在制药房真的要成为透明人了!”
秦天本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她将小本子收回布袋里。
庄信彦别转脸,悄悄地看了她那个小布袋一眼,心中怅然若失,百感交集。
很快到了制药房。
因为今天晚到了一些,制药房里的工人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处处皆是火热的景象。
看到庄信彦和庄信忠两位少爷进来,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和他们打招呼。
庄信彦冷着一张脸也不理会,径直进了炒茶室,工人们都习惯了,也不指望他的回应。
倒是性格忠厚的庄信忠和工人们混熟了一些,和工人们打了招呼,工人对信忠的反应也比较热情。
秦天也笑着和工人们打招呼,回头见到庄信彦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看着庄信忠和工人们乐融融的这一幕,面容虽然信忠追到秦天面前,面色虽然依旧清冷,可是双眼却流露出一种淡淡的落寞。
秦天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其实聋哑人很希望能和别人交往,很希望接触人群让更多人接受自己,可是因为长期的受到鄙视,造成心灵上的伤害,才下意识地隔绝自己,这是一个自我保护的意识,免于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
秦天轻轻地叹口气,心想,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升起的气恼也烟消云散了。
感觉到秦天的目光,庄信彦连忙转过头走了进去,像是怕被她发现什么似的。
这时,庄信忠走到秦天的身边,将一个青花白瓷瓶交到秦天手上,说:“我见大哥的手好像烫伤了,上次大娘给我的雪莲生肌膏对烫伤也有用,还剩下许多,你给大哥用吧。”
秦天看着他笑道:“你干嘛不拿给他呢?”
庄信忠摸了摸头,憨笑道:“不知为什么,我看到大哥就心里发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天眼珠一转,笑了,她从身上的小布袋里拿出那个本子和炭笔,交到庄信忠的手上,对他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