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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就这样落在男人的手腕上,她尚且有一点点意识,一眼就看到了左手手腕上一道淡淡的疤痕,伤痕不是很深,没有留下一道毛毛虫,但它是竖着划过手腕很长一道,差一点点就碰到动脉了。
这样的位置、大小真的和他竹马哥哥的有点像啊。
陆远晴睹疤思人,眼角微微泛酸,有点微醺:“你手上这个疤哪里来的啊?好巧哦,我有一个竹马小哥哥,他的他的左手这边也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疤痕。”
她灿灿一笑,放开他的手揉了揉眼睛,“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竹马哥哥是谁?这是秘密,才不想和其他陌生人分享他,而且小哥哥从小就教育我,不能和陌生人讲太多自己的秘密。”
就这样,她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
他瞬间顿悟过来,这时又有一辆车从他们旁边开过,接着车灯,他再一次看清她的脸。
薛嘉茗拿眼前的女孩有点没办法,显然她有点喝多了,神志亦有些不清楚。
他现在骑虎难下,也实在不敢把一个女孩子仍在异国街头,国外其实不比中国,乱的很,而且更何况……
他正烦恼该把她怎么办时,就忽然接到朋友的电话,朋友连连抱歉说对方迷迷糊糊地上了另外一辆车已经回去了,麻烦他白跑了一趟。
薛嘉茗放下手机,松了一口气,再转头想问女孩的出去顺便把她送回去时,却发现,对方早就靠着车窗沉沉地睡了过去,顿时哭笑不得。
“真是个熊孩子,这样真让父母担心。”
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最后也只能带着她去自己住的酒店,他不放心小姑娘一个人在套房待着,万一喝醉酒又闹又吐怎么办?而且国外一向都很乱,哪怕再高级的酒店套房也不能避免会有坏人闯入,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梦里,陆远晴总觉得自己靠在一个宽厚的背上,她总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气息,就像儿时小哥哥的那样,是洗衣粉包裹着树叶青草的清香,让人安定。
陆远晴的酒量还算凑合,但是一旦喝多了就会开始胡闹,她的胡闹不是打人砸东西撒酒疯,而是乱吼乱叫,用那些汉语字典里根本不存在的词汇组成一句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自从在这边读书久了,她的话里还会夹杂着几个英语单词,或者是带着拼音的Chinglish。
“司机哥哥,我发现你身材还不错诶,腰以下真的全是腿,身上的肌肉似乎也不错。”
陆远晴半眯着眼,在床上说乱闹,一边还伸手想去摸摸对方的腹肌。
可惜还没有碰到,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她之听见他在耳边对她说:“听话,乖乖睡觉,别闹了。”
像是一个长者的叮嘱,这让她想起小时候,自己闹着不愿意午睡,小哥哥就会在她旁边让她乖乖睡觉,若是再不听话,他无奈之下就会给她念故事,唱歌,哄着她睡觉。
说了很久的废话,大概是闹累了,陆远晴终于乖乖地闭了嘴,她翻了一个身,身体又贴着床的边缘,微微抿了抿嘴,又大大咧咧地睡了过去。
薛嘉茗被她弄得完全没了脾气,轻轻地替她盖好被子之后,他发现她的鞋子还没有脱,那双腿一直就挂在床边。
他走到脚边蹲下身子正要给她脱鞋子的时候,一下被那双鞋子给难倒了。
这双鞋可真的难脱……
陆远晴今天穿的是一双最近非常流行的芭蕾平底鞋,其实单看款式和普通的平底鞋没有任何不同之处,圆头藕色,每个品牌都会出这样款式的单鞋,就如小黑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