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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起身,想要等事情消停一会儿才回来。
只是刚起了两步,身后便响起声音,“蔚蔚,你是不是觉得有钱了不得了?”
我心里一颤,猛地回头。
她虽然还是躺着,但眼睛却泛着失望的波色,仿佛我做了很对不起她的事情,整个人都显得悲愤起来,“在外头的时候,你一受委屈一受穷就要骂那两个骚货。
现在了不得了,有钱了就忘记了那些事情?”
然后,她重重的给我的行为下了结论,“蔚蔚,我以为你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什么都得像我。
却没想到你还是和你那死爸一样,是一有了钱,胳膊肘就朝外拐的东西!”
我压抑的怒气终于喷涌起来。
眼前的这位要不是我妈,我那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的母亲,我真的想一巴掌扇过去,扇死这个口出恶语的人。
可是,眼前的就是我妈,我必须得忍下去。
我深吸了口气,“妈,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护着他。
就他那样,也没什么值得我护的。”
“那你吃里扒外……”
我继续忍,“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胳膊肘朝外拐,我也不是吃里扒外,妈,你难道回来就是为了拼死拼活么?你和人家斗了一辈子都没斗过,现在好了,终于盼到那个女人死,你现在又很积极的,想要为他们陪葬?”
“是,以你这么大年龄赔季南安这么年轻的命,是合算的很,但是你忘了之前了?”
她的脸像是被漂白了,在我的话间一分分苍灰下去,“你得病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蔚蔚,等咱们能回去的时候,咱们要过好日子,咱们要是有钱,就吃最好的海鲜做的饺子,然后也不管公车费用是多少,咱出门就打车,要去商店里买最好看最好看的衣服,再也不买那些地摊货!”
“这些话,我每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却忘了?”
我看到那双褐色的眼睛紧紧闭起来,像是要阻挡住什么东西,可是,眼泪还是慢慢流落下来,沿着腮,一直滑落到被子里。
“如果你忘记了这些,你现在还可以去杀他。”
嗓子像是被刷碗用的铁丝球抵住,疼的我想要哭出来。
我知道我再呆下去肯定会哭,于是转身,“他现在在别墅后面的小花园里,你去吧。”
回到我自己的地方,我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趴在床上。
这床很大,足够我四肢摊开很不雅观的平铺开,不像我在国外那样,那个小破床,不仅睡起来吱吱歪歪,还因为床板坏了一个,有几次差点把我漏到床底去。
这床铺的很软,这房间很大,这旁边的布置很好。
我想,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设施,都应比我以前的整套布置还要贵。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宁茂清在死前就安排好的事,所以,才这么周全。
我和妈妈不住在一个房间,按照我的判断,这应该像是个豪华集中营似的,很多人都聚居在这个地方,这很多人包括,死去的宁茂清和林早这一对鸳鸯,没死的季南安,和后来的我和老妈。
但是,这处不是我的房产,所以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搬出去。
因为按照宁茂清的遗嘱,这个叫做中山别墅的地方,是归季南安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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