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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今天回娘家了,寝宫里没了主人,那些宫女太监们也大概都趁机偷懒去了,这时候要进去放个东西是很容易的。
母后难道不觉得整件事情太凑巧了吗?儿臣在的时候平安无事,儿臣一走,宫里就搜出这种东西来了。”
皇后思衬了一会,还是很严肃地说:“太子妃,本宫也知道这件事还存着许多疑点。
但有两点是谁都没法否认的,第一,谢良娣是真的流产了;第二,从你的寝宫里真的搜出了写有她名字的偶人。
你讲的那些都只是你的想法,你的推测,本宫讲的,却是铁的事实!
你父亲是做过廷尉的人,连我们大晋的律历都是他主持制定的,你作为廷尉的女儿,就应该明白审案讲的是事实,而不是主观推测。
所以,本宫让你迁出明霞殿,暂时住到西北角的清心院去,你可有异议?”
“没有,儿臣只想请母后不要轻易判儿臣的罪,给儿臣一点时间来查明真相。
儿臣一定会给母后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皇后有点奇怪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想的是,你都远远地搬到冷宫去了,还怎么查明真相啊?
她最后惋惜地看着我说:“我本来是很看好你的,觉得你跟我的衷儿简直是天造地设,可是,你进宫两三年都没有生儿子,谢良娣生的儿子又那么得皇上的心。
你知道吗?今天皇上听说了这件事后,本来是要当场就下诏废了你的,还是我从中斡旋,说尽好话。
你父亲也自请免职为你抵罪,这才暂时改为贬去清心院。”
我大惊道:“我父亲被免职了?”
刚刚从太尉府回来的时候父亲还在家里有说有笑啊,他现在应该在家里陪客才对,石崇好像还没走吧。
怎么会,我们才刚回宫,他就已经比我们先一步进宫请罪了呢?
“没有,皇上没允许。
你父亲有功于社稷,皇上不会那么轻易就免他的职的。”
这样还好,不然我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父亲这一招走的也是险棋,他也是料准了皇上会念旧情,不会因为我的事而牵怒于他,只会因为顾念他的情份而饶恕我。
想来父亲在宫中肯定遍布耳目,宫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会得到了消息,所以他比我们更快地赶到了宫里,在我回宫之前就已经替我把事情压了下来。
而我们这样的家庭,我这样的人,只要没有被人彻底整死,就绝对有翻身的机会。
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太子一脸担心地闯了进来,负责守门的太监跟在后面说:“娘娘,我们拦不住太子。”
皇后点了点头,太子惊慌失措地问:“母后,你要把南风赶走吗?”
“不是赶走,只是让她搬去清心院好好反省反省。”
“那儿臣也搬去清心院吧,儿臣也需要好好反省反省。
儿臣还是不想读书,整天只想着玩蛐蛐,蹴鞠,斗鸡……”
“住嘴!”
他的话被皇后打断了。
一个太子,当着奴才的面说自己成天不想读书只想斗鸡玩蛐蛐,太子的威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