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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气话,”
龚梦舒觉得心口堵塞,她简直要窒息了,她退到了大门口,看着追上来的父亲和母亲,再难压抑已经隐忍了那么久的痛苦和委屈,哭道:“娘,我真的受不了,我无法再在程家待下去了……”
“是程瑞凯要娶妻的事么?”
还是伍佩思了解女儿,抹着泪问着龚梦舒。
龚梦舒形容枯槁,她闭上了眼不答话,脸上不停有泪水滚落下来。
伍佩思哽咽着说:“你这孩子为何不明白,这是你的命啊,是强求不来的。
你要安于天命,好好做瑞凯的贤内助……这种机会是别人得也得不来的……”
“为何连你也这么说呢,母亲?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龚梦舒流着泪摇摇头,与母亲泪眼相望。
“因为你除了这条路别无选择!
你听娘的话,若是和瑞凯那孩子闹了别扭就赶紧回去赔礼道歉,瑞凯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你放弃了将来会后悔的——”
伍佩思苦口婆心地劝着龚梦舒。
可是龚梦舒却半点也听不进去,父亲和母亲对此事的过激反应远超乎她的想象,让她既伤心又失望。
原想回家来寻找慰藉的希望落了空,让她万念俱灰,她沮丧地倒退,不想再听父母也这么说她。
“梦舒,梦舒,你要去哪里?”
伍佩思看出了龚梦舒逃跑之意,连忙紧追两步,想要拉住龚梦舒。
“是啊,大小姐呀,你这是要去哪里呢?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么?”
站在院子一隅的吴氏牵着儿子,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龚弘文见状大喝一声:“让这个不孝女滚!
假如她还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的话,让她永远都不必回家来,我就当白生了这个女儿!”
龚梦舒心中更痛,她掉转头,转身飞奔而出。
背后母亲伍佩思焦急的呼喊声渐渐远去,她边哭边一路奔跑,满心的委屈和惭愧,更有满腔的无奈和伤心。
天地之大,竟然无半点她的容身之处,年方十九的龚梦舒顿然失了所有的依靠,连天地都变得晦暗起来。
她犹如一丝游魂般在家附近的巷子里走动,身旁路过的行人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唯恐她是个神经失常的病人,连忙躲闪。
她一个人满街晃悠,恍如离散了羊群的羔羊一般,在土地上找不到回归高原的家园一般无助和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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