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我,能为些小玩意跟别人争个你死我活。”
话至此他忍不住笑了,又续道,“兄长总是待人很好,是兄长性格好,对待谁都很好而已,总会让人误以为是喜欢,但其实跟喜欢毫无关系。
都说这方面的感情,兄长似乎是生来就淡薄一些,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能少去许多牵挂犹豫。”
“长大后离开长安,与兄长少有联系,消息都是听说来的。
听人说旁人摸不到兄长的喜好,想要行贿都不得门路,可让我笑了好久。
后来忽然听说兄长府中收过一两个伶人乐姬,感情很好,我以为是兄长终于动心了,没多久后却得知那些女子各怀目的,紧接着就被兄长毫不留情的处置了。
那时不由感叹,兄长果然是不会变的……”
“世子。”
苏世誉打断他。
李彻笑着看了他一眼,喝了口酒,絮絮地接着,“兄长是不会生气的,我了解,因为兄长对什么都不在意,当然也就不会生气。
所以我总是觉得……这天下是没有什么能让兄长喜欢的。”
苏世誉的声音淡了又淡,“世子究竟想说什么?”
李彻握紧了酒盏,低低地笑出声,“父亲总希望我能像你一点,小时候听了这话多是不服气,可到了现在,我也这样觉得了。
……如果我能像兄长这样就好了。”
酒盏突然被搁在桌上,磕出一声轻响,楚明允起身走了出去。
“抱歉,失陪了。”
苏世誉微皱了眉,跟着站起身。
一直插不上话的韩仲文送了他两步,然后转回身看去,李彻独自坐在桌旁,一杯又一杯地喝尽了酒。
廊下风细细,楚明允扫了眼候着的侍从,“都退下。”
“可是大人,这院落在夜里很黑的,恐怕看不……”
提灯侍女怯怯地出声,一抬眼看到楚明允的眼神,慌忙低头离去了。
竹苑夜沉沉,苏世誉下意识拉住了楚明允的手腕,走在前方的他陡然停步,转过身来。
月光被繁密的叶遮去,曲径显得愈发幽邃,可楚明允眼眸清亮,苏世誉看到他盯着自己看了许久,而后眉目一点点弯起,笑了出来。
楚明允抬起被握着的手,掌心摊开。
苏世誉困惑地抬眼看了看他,顿了一瞬,才无奈地轻笑出声,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拉住了他的手。
随即就被他紧紧握住,十指相扣,苏世誉触到他指尖微凉,温声开口道:“怎么了?”
“没什么,”
楚明允不在意道,与他并肩慢慢走着,“我怕再多呆一会儿就忍不住揍他了。”
苏世誉笑了笑,“你觉得世子就是极乐楼的慕老板?”
“那道伤的位置太特别,觉得眼熟,不过看他那反应也确认不了什么。”
楚明允道,“洛辛的事我倒是想出了点眉目。”
“什么?”
“就先当作洛辛确实是叛变了,那当时情势大好,叛党处于上风为什么会忽然消失,把先前的城池也给丢了,局面被动,百害而无一利;他们为什么不趁着势力壮大,趁胜追击一举拿下整个淮南呢?这起码,能肯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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