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我们三个人恐怕各自揣摩心事,却举杯共饮,欢度今宵。
赵之航说,苏小姐还是少喝一点吧,到时候又要骂人。
我皮笑给他看,转头说,鸣远,怎么办,这个人阴阳怪气的。
鸣远笑着说,你们俩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然后鸣远说,你真的是叫浩民把她们送走的啊,很危险的,那小子跟子芜有点意思。
果然是鸣远,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一下子就知道死穴在哪里。
这下换赵医生皮笑了。
回到我的公寓时已经快要六点了。
我跑到阳台吹风,说,不知道哪里有卖鞭炮的,应该买一挂来除旧迎新。
鸣远披了棉被过来裹住我。
他有些醉了,刚才喝了那么多的酒。
我的恐慌在亚光面前把眼泪都流痛快了,他的恐慌积压在心里无法释放吧。
一杯一杯的酒,是要消愁。
他蹭着我的头顶说,亚光一定会好起来,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的。
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的。
我们都这样说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能让我安心。
靠着他的胸膛,感受他的起伏,听他有节奏的心跳。
鸣远,你这里真暖。
我说,你给我唱卖报歌吧。
年初一很多人打电话来拜年,就算我们是惶惶不安,四处却皆是喜气洋洋,到底是春节啊。
到了医院,亚光的情况很稳定,听说没有什么事了,只是需要再观察一下。
下午的时候亚楠赶了过来,她第一次对我说了谢谢,虽然说的是,鸣远,谢谢你。
可是她说话的时候是看着我的,目光诚挚。
亚光嘱咐我们把外婆送回去,外婆不肯,握着他的手抚摸他的头,谁能真的狠心把外婆送走呢。
子芜打电话来,问,亚光怎样了。
我揶揄她说,怎么不去问赵医生。
她笑,说,问你踏实些。
我说,亚光没事了,再观察两天,可以出院了我们就一起回去。
她说,听出来没事了,你现在的口气挺轻松。
昨晚吓死我了,你尖叫得像天塌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