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的翻了几页,然后摇头:“看不懂。”
听了这样的答案,说不上是失落还是释然。
九条本意只是想冲他笑笑说没关系。
可是,自打早晨那个内容丰富意味深长的眼神交流大会结束后,再次对上视线,她的心却控制不了的扑通扑通的跳,每跳一下都像在说:三杯,三杯。
这少爷的眼神异常平静温柔,谁一不小心溺死在里面也不奇怪,从一开始,九条就知道他是一枚不折不扣的祸害,却没想到有一天险些让这祸害给和平演变了去。
尴尬的九条为了继续保持清新脱俗的淡定形象,豁的伸了个懒腰,像人民英雄一样举起手说:“走,还是爬山去吧!”
不经大脑随口一说的后果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从南山寺的小路绕到相连的景明山,再往上爬了数百个阶梯,转了几道弯,山顶依然遥遥不得相望,九条就郁闷了,郁卒了,只差郁郁而终了。
但是她打心眼里希望,可以同三杯再并肩走一段路,并且这个希望在胸中越来越闪闪发光。
终于是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并且是愈发的混乱,愈发的烦躁不安。
三杯并不知道九条在心里已然挣扎得快自我溺毙了,他只是想再与她单独走一段路,并且坚持到最后。
因为有上一次拖家带口的经验做思想基础,他决定在她还没彻底的放弃之前,抓紧时间分享一个励志的故事,他是这么开头的:“从前有一个身残志坚的姑娘,她十分的有毅力……”
“别费劲了,我小时候听过许多关于毅力的故事。”
九条愁眉苦脸的打断说,“比如蜗牛跑完了八百米。”
“嗯,还有呢?”
“蜗牛爬完了马拉松?”
“还有呢?”
“蜗牛爬遍了全世界?”
“要不……”
三杯的精神易推到的崩盘了,忧心忡忡的觉得若再对话下去没准首先宣布放弃的会是自己,“要不,我给你出智力题吧,思考的时候可以分分心。”
九条摇头:“没心情猜,还是我给你出吧。”
“也行。”
“有一口井高十米,一只蜗牛每天白天爬上去五米,晚上掉下来两米,那么它在第几天能爬出这口井。”
三杯很无奈:“九条,你能别总想着蜗牛行么,你脑子里面有跑得快的动物么。”
“哦,有。”
她歪了歪头,目光如童稚般纯净而执着,“有一口井高十米,一只猎豹每天白天爬上去五米,晚上掉下来两米……”
——◇——◇——
双双登顶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正午,阳光不再直射。
距离这一天的日落不剩多少辰光。
悬崖峭壁之上,风声大,天气凉。
三杯和九条都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塔罗号上的相遇,那时候他们和陌生人无异,他还没爱上她,而她还没走出古墓。
空气中莫名的弥漫着一股生离死别的味道,气压低,气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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