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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对而立。
最终离为率先打破沉默:“一起回家吧。”
华夏点点头。
他又瘦了,面容清俊。
太久没有并肩行走,局促的感觉着空气很薄,路上很静。
萧离为仍会像以前一样把她护在人行道的里面,自然而然的带给她一股温暖和安全感。
可是有些感觉不一样了。
仿佛是一夜之间生了分。
华夏低着头走路,舔了舔嘴唇问:“你怎么也这么晚。”
她话音未落,他即刻回答:“班主任找我谈话。”
华夏一愣:“出什么事了么?”
“你怎么总不念我好。”
他偏头,像是讲个笑话:“他说我这次考试成绩很好。”
“嗯,我看了,真的很好。”
萧离为没讲完。
班主任还说,如果想跟华夏去同一所学校,这点成绩是远远不够的,戒骄戒躁。
他又正经起来,沉声问:“为什么不肯保送?”
这明明是条旧新闻,被太多的人问过为什么,她可以轻车熟路的开玩笑说,因为不考白不考。
可是此刻,华夏揪着围巾的流苏在手指上缠绕把玩:“我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就觉得实验失败得太不可思议了。”
“华夏,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呢?”
离为平静的说,“你就是想用一个漂亮的高考成绩来证明你能成功。”
他把她的心思读得太简单,简单得让她心烦意乱。
怒意突然就窜了上来,在他眼里,她始终都是用成绩来证明自己的人。
又回到了那个矛盾的问题上去,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你就那么了解我吗?我没考好需要安慰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拿不定主意需要意见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没自信需要鼓励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终于哭了出来,从一月九日起攒下的眼泪在他面前流得肆无忌惮,那一日失败的颓然和这些天来自我疑问的惶惶不安在他面前通通释放出来。
萧离为看得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没考好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在哪里,她拿不定主意需要意见的时候,他在哪里,她没自信需要鼓励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什么都帮不了她,还要平白惹她流泪。
你无助,我亦然。
因为一个学期没去上课,华夏错过了第一轮和第二轮复习,只有借关欣的笔记把自己关在家里闷头赶进度。
物理像是她今生注定越不过去的坎,无论怎样努力的做题都找不到驾驭的方法,越是急进越是没有效果。
那一阵的心情是见底的抑郁和烦闷。
偶尔停下笔,看看窗外,熟悉的窗许久不见故人推开。
这样和离为隔了一堵墙,又像是隔了遥远的距离,仿佛有一个冬季那么长。